蒲津渡。
作为关中本土和河东郡之间最重要的渡口,此时此刻这里十分的繁忙。
一支由上百艘小船所组成的船队缓缓的靠在了码头之上,早就已经等候在此的一支秦国民夫队伍立刻井然有序的推着小车而来,将一袋袋粮食装在了小车之上。
等到所有船只上面的粮草物资都被完全搬运完毕之后,这些民夫们就会排成一排推着车子,朝着东方而去。
在蒲津渡数里之外的一片遍布森林的小山头之上,赵括神情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赵括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有着整整一百名赵国士兵。
不过此时此刻,这些赵国士兵们的身上统统都穿着秦军士兵的衣甲。
之所以如此,当然是因为赵括率领着自己的队伍在一路上连续拔掉了三个秦军哨探点的原因。
“蒲津渡啊蒲津渡,蒲津关啊蒲津关。”赵括将手中的一枚青铜令牌抛啊抛的,总让人有点担心他手中的令牌在下一刻就会掉在地上。
半晌之后,赵括重重的啐了一口:“哼,剧辛这个老东西,当年吾可是拼死拼活才将岸门关和这里给打下来的,他却连打都没有打就将此地拱手送给了白起,简直是愚蠢、愚蠢至极!”
在狠狠的吐槽了一番自家上司的无用之后,赵括看着从关隘之中绵延而出的民夫队伍,眯着眼睛将目光的焦点对准了这些民夫们面前的那一辆辆手推小车之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多好的粮食啊,可惜,可惜。”
赵括的身边的属下们看着这一条长龙的运粮队伍,一个个脸上都有些意动。
有人忍不住对着赵括说道:“将军,要不然便将兄弟们唤出来,狠狠的干他一票?”
赵括一抬脚就踹到了对方的屁股上,直接将说话的这名亲兵给踹出了好几步远,骂道:“蠢货,如今蒲津关之中还有两千秦军,护送这运粮队的又有两千秦军,再加上这些运粮的民夫怕不是有上万人之多,汝让吾去对付这一万秦人?”
被踹飞的亲兵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将的这种动作,摸了摸头露出了一个讪讪的笑容:“可是将军大人,这粮食就在眼前,心中总是痒痒的,不把它抢过来,不得劲啊。”
赵括哼了一声,道:“汝乃是本将军手下之亲卫,不是甚么打家劫舍的强人!好了,吾知道二三子都想要粮食,但是这次不行!都给吾忍住了,只要拿下了蒲津关,那里面可有比粮食更加重要的东西!”
“比粮食更加重要的东西?”一听到这里赵括身边的赵国士兵们立刻就有些意动起来,原先的些许怨言也完全消失无踪。
又过了一个时辰,眼见运粮队伍已经完全消失在了东方的地平线之中,赵括这才咳嗽一声,招呼道:“二三子,都给吾出发罢!”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括就率领着身边的一百名“秦国士兵”走下了山头来到了路上,随后大摇大摆的朝着不远处的关门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赵括就来到了关门之前。
迎接赵括的并不是什么大开的关门,而是从城头出现的弩箭和一张张警惕的眼神。
“来者何人?”
赵括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令牌高高举起:“罗庄巡哨小队归关交令!”
“将令牌扔上来瞧瞧!”
赵括一抬手,令牌十分准确的划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抛物线,朝着关墙之上发出声音的那人而去。
关墙之上传来了一声哎呦的痛呼,片刻之后令牌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赵括的额头上。
“开关门!”
赵括低下了腰捡起了地上的令牌,摸了摸已经开始肿起的额头,脸上笑吟吟的没有一丝表情,眼中却有一道寒光悄然闪过。
看着面前缓缓开启的关门,赵括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想道:如果是五年之前的秦军,想必应当不会如此疏于防备吧?
但不管怎么说,关门终究是打开了。
赵括十分愉快的将令牌收了起来,迈步走入了关门之中。
才刚刚走入关门,一个额头上肿了个大包的秦军百将就骂骂咧咧的出现在了赵括的面前,一把揪住了赵括的领子:“汝这个蠢货,谁让汝如此随意抛掷令牌的?吾今日便要让汝知晓这侮辱上官究竟是何等罪……”
一段锋利无比的剑尖自这名秦军百将的前心刺入,再从他的后背透出,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赵括一脚踢在了这名秦军百将的裤裆之中,将这名秦军百将的尸体踢飞,随后表情十分愉快的朝着身后早就已经拔出了武器的部下们开始招呼。
“一个不留。”
激烈无比的喊杀声开始在关门处响起。
尖锐的鸣钲之声响彻整座蒲津关,关隘之中的上千名秦军士兵开始集结。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集结完毕,浑身浴血的赵括就狞笑的带着身后一百名犹如地狱死神一般的赵国士兵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降者不杀!”赵国语言顿时响彻蒲津关的天空。
过了片刻,一支三千人的赵国军队也杀入了这座关隘之中。
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在整座蒲津关之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站着的秦军士兵了。
蒲津关和蒲津渡是一体的,所以当蒲津关陷落之后,许多还在蒲津渡码头来不及逃跑的船只就统统落入了赵括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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