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笑天苦笑了一声,道:“这都怪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哦?此话怎讲?”
“一个月前,我夜游西湖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少年,当时他们都受有轻伤,所以我就把他们带了回来。当时两少年个性乖张,自称是车行云和夜一鸣,为人处事很对我的味,所以我便将他们留在了本堂。短短一个月内,分别将他们委任为副堂主和分舵主。”
方倪裳沉吟半晌,她只道连云易容改装混进了迎来堂,没想到连夜一鸣也有份。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
“只怪我自作自受,只是连累了我的那些好兄弟。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个性有些偏颇,但自问做事一向对得起天地良心,也对得起那些愿意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自从车行云当上副帮主之后,帮中兄弟时有怨言。一些兄弟不愿意再留下来,毅然离开了迎来堂。倘若全部的兄弟都是如此离开,我也不会觉得如此内疚——我很快发现许多没有离开的兄弟也慢慢地消失了。起初我只当他们是不告而别,直到有一天我在本堂内的一棵梅花树下发现了一个兄弟的尸骨。从那以后,我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处处明查暗访,才知道车行云暗中将帮中的兄弟杀害,埋在了梅花树下,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批人,顶替我死去的兄弟在帮中活动。”
“所以你揭穿了他的恶行?”方倪裳问。
问笑天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虽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却早知道事情有败露的一天,所以他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揭穿他之前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逐出了迎来堂。”
“你是堂主,他哪里有这个权利?”
问笑天苦笑,“现在堂中十之八九都是他的人,他只说一声,那些人又有哪个会不听。”
“难道江湖中就没有认识你的亲朋好友为你说句话?”方倪裳问。
“为我说话的那些亲友大都遭受不幸,到后来也无人再为我出头,而那些与我不熟识的人也只听信车行云的一面之辞,多半对我声讨力伐。就在五天前,我终于查出车行云就是曾经令江湖变色的奸妄连桥的儿子连云,但却也因此而遭到了追杀。”
方倪裳看向白龙,要知道江湖中像这种夺权争位之事时有发生,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夺得一个帮的事情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
“看来连云果然有两手。”
“我们要管这件事情吗?”白龙皱了皱眉毛,问。在他看来,这些人就算现在不死,也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实在没有那个必要去浪费那个精力解救他们。
“我虽然已经不再是六扇门的玉容神捕,但我毕竟曾经是。这件事情,我管定了。”方倪裳道。
“那好吧,我陪你。不过连云虽然好对付,夜一鸣却并不好对付,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了许多江湖人的事情,我只怕到时候又牵出什么大麻烦来。”白龙道。
方倪裳一笑,不当一回事。
“我们明天就去广发英雄贴,揭穿连云的真面目。”
“他们未必会相信。”问笑天道,“连云自从加入迎来堂,确实是做了不少好事,结识了不少江南一带的白道朋友。”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若是他的故人来指证他呢?”方倪裳一展大纸扇,微笑着扇了扇。
“你想请莫敌他们来这里?”白龙皱眉。他对莫敌确实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止是莫敌,我还要请佛宗道宗的人都来这里。”
白龙不语,佛宗和道宗的两位掌门确实有实力来折穿连云的变化术。
三人立刻找了一间客栈,写了数封信件,然后方倪裳飞鸽传书请老板娘派人来将这几封信送出。
且说林余追到江南时却是遍寻不着方倪裳的影子,于是心下想也许她并没有来这里,但又不完全放心,所以在江南一带滞留了一些日子。这天,他正走在大街上,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于是回头一望,意外地见到了佛宗大长老和道宗的华阳子。两人见果是林余,当下面露喜色,迅速走了过来。
“二位别来无恙。”林余一拱手,施了一礼。
“无恙,无恙!”华阳子哈哈一笑,“老夫正在寻思此次接到方姑娘的信,会不会在这里见到你。”
“方姑娘的信?哪个方姑娘?”林余讶异地问。
“彩裳姑娘。”佛宗大长老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那封信,递到林余手里。林余展开信,只见上面用绢秀的笔迹写着:各位长老掌门,许久不见,可安好。小女子自从与各位一别,甚是怀念,本欲前往探望,又恐错失了连云的下落。小女子本不欲打搅几位清修,但无奈连云在此地为非作歹,小女子又无能收服,只能请求几位的援助。方彩裳字。
“可是方姑娘的笔迹?”佛宗大长老问道。
林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字迹的主人确实信方,但却不是彩裳,而是倪裳。老实说,我也正在找她。她身体一向不好,脾气又倔,我正担心她会与连云起冲突。”
“哦?只要是林少侠的旧识,我们就放心了。可是信上只说了江南一带,却始终没有说江南的哪里,只怕要找这位倪裳姑娘也不是易事。”华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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