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摆弄了一会儿手机以后,想了想,把整本小说下载了,六百多万字花了两百来块钱,这对于刘长安来说也算最近这一次的人生中比较奢侈的消费行为了,但是字数这么多,仔细想想还是划算的,毕竟这么长的小说,很多作者都要写到猴年马月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手机都买了,不在乎多花点钱。
竹君棠参观完刘长安空荡荡的房子以后,来到了他身边感慨,“我的浴室都比你家大。”
竹君棠的浴室还可以躺在浴缸里看水族馆里的海鲜呢,连周咚咚都羡慕。
“真是让人震惊和自卑啊。”刘长安很愿意满足他人的优越感,“不过,在古代的欧洲,浴室和公厕同样属于社交场合。浴室的意义在于一起洗澡,一个人的浴室,哪怕你的浴池里能够划船,能够像雨林一样滴滴答答水汽氤氲,也就一般般吧。”
“浴室的意义在于和别人一起洗澡?”竹君棠完全无法理解,“我才不要。”
刘长安也没兴趣和她讨论洗浴的古典流派和现代人文意义,人类历史上很多战争都和洗浴有关系,例如博罗奔萨战争史里的一个案例,冬日里疲惫前行的三百将士,正在进行扞卫帝国的终极大决战,前方就是敌军拥有五千人之多的大城市,但是听闻附近有另外一个大城市里温泉浴远近闻名,于是他们决定先去这个温泉城市修整,好好泡个热水澡,马蹄越过城墙,踩踏了无数房顶,帝国规模排名第三的骑兵军队,成功占领了这个城市,舒舒服服的洗完澡修整时,却被伏击全歼,后来这次战争还被拍成了史诗大片,充满了鲜血,人性,战争,荣光等等。
刘长安收好手机,拿了一本《上帝与黄金》翻了起来。
“好无聊啊。”竹君棠没有凳子坐,站在刘长安身边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
刘长安点了点头,认为她确实无聊。
他并不无聊,任何时候只要能够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就能够听到风的律动,能够闻到叶子和泥土的味道,渐渐地有远处的虫鸣和喧嚣声鼓噪,光线斜斜地挪动影子,拉扯出不同的光影斑驳,怎么会无聊呢?只是相比较起去感受这个世界,人类更喜欢去满足自己的欲望,因为那种满足更强烈。
可是世间的一切永远是平静而缓和的姿态更长远,越是强烈和高潮的状态,越是短暂。
“你以后就住这楼上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搬家?”
“不用。”
刘长安很能够理解,竹君棠的帮他搬家,大概就是打个电话叫人来办事,至于她?仙女怎么能够做体力活,在楼梯上下跑动,那是仙女吗?仙女连汗都不能出的。
竹君棠更无聊了,于是跨过刘长安的小腿,来到阳台上,伸手去扯那些梧桐叶子。
刘长安并没有很用力的把枝叶绑住,竹君棠这么一扯,一枝梧桐叶扫了过来,竹君棠惊叫一声,身子倾斜,就从阳台上掉了下去。
阳台上围栏的墙被刘长安砸了,二楼虽然不高,但是倒霉蛋总有各种死法,要是脑袋着地呢?
刘长安看了一眼,伸手抓住了竹君棠的脚,把她提了上来。
竹君棠就是那种从二楼掉下去脑袋会朝地的人,可能是脑袋比较空,身体的重心便和一般人不同引起的效果。
刘长安在那一刹那就想到了,她要是看上去是屁股着地,他就不管她了,反正也就这么高,老楼的楼层本就矮,更何况下面是低矮的杂物间。
看上去会脑袋着地,刘长安就出手了,毕竟她的脑袋不能破了,万一真的引起了水灾怎么办?
刘长安把竹君棠放在了一旁,继续看自己的书。
竹君棠却是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心有余悸的惊叫了起来,瞳孔都放大了,除了幼年那次情绪起伏激烈而留下若干支离破碎画面的车祸,刚才应该是竹君棠人生中最危险的时刻了。
竹君棠叫了一会儿,终于后怕地平静了下来,磕磕巴巴地对刘长安说了一句,“谢谢……谢谢。”
说完,竹君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她是被刘长安倒提着拉上来的,可以想象如果刘长安没有来得及,她就是脑袋着地了。
“不用谢。”
“你说我刚才要是真掉下去了,会怎么样?”竹君棠依然摸着自己的脑袋。
“死的可能性比较小,脑震荡和颈椎损伤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你掉下去的时候,手舞足蹈,稍稍支撑一下,就能够缓解掉很大一部分对脑袋的冲击力。”刘长安侧头看了一眼高度说道。
“我要是有个啄木鸟的脑袋就好了,我听说逐木鸟不会得脑震荡。”竹君棠有些羡慕地说道。
“逐木鸟不容易得脑震荡的原因,有一部分和它的脑骨结构和舌头有很大关系,逐木鸟的舌头会穿过上颌骨,然后从右边的鼻孔钻出来,然后再从两个眼睛中间经过,分成两叉,一直绕过整个脑子,从脖子两侧分别穿回来,再经过下颌骨伸出去还能伸十多厘米……你确定你要一个逐木鸟的脑袋?”刘长安想象了一下竹君棠顶着个逐木鸟脑袋的画面,感觉确实更具美感。
“怎么可能?这也太奇葩了吧。”竹君棠匪夷所思地说道。
“你可以去百度看看。”打发竹君棠这种人的问题,一句“百度看看”就充满了权威性,她们一般认为,百度都可以搜索到,那差不了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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