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泽站在一望无际的天地边, 望着身旁黄灿灿被压弯了腰的谷子,有些回不过来神。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应该在......在哪?
他应该在哪?
白雨泽蹙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稍微一思考就头疼欲裂,嗡鸣声折磨得人几欲疯狂。
深吸一口气就地坐下,低下头什么也不去想,慢慢等脑子里激荡的嗡鸣平复下来, 再抬头, 眼中已是平静无波。
白雨泽休息了一会,确定自己的状态没有那么糟糕, 就慢慢站起来四处眺望。
脚下的庄稼正是丰收的季节, 田地里却一个人也没有,不止是这样, 连活动的痕迹也没有,寂静的有些诡异。
顺着田埂慢慢走出这片庄稼地,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山, 他打算去哪里看看,如果能遇到一两个人就更好了。
还没走到山顶,另一边的房屋就逐渐出现在白雨泽的视野中, 鳞次栉比的三层小楼身处在群山环抱之中, 若隐若现的绿意从中冒出来增添几分生机, 白雨泽还注意到, 每家每户旁边都搭建着一个木台, 五米长宽,距离地面一米左右。
上面有个十字架,还有一些诡异的暗红色印记。
白雨泽没有在周围察觉到危险,身形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一栋房子前。他抬头望着眼前的木台和上面的十字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房屋......
稍微一想,脑子里刚刚淡化的痛楚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人,他没有感觉到活人的气息!
“雨泽!”身后传来一道高兴兴奋的呼唤,还有哒哒的脚步声向他靠近。
白雨泽回头,就见到一个人影朝着他扑过来。
条件反射的躲开,砸到地上的白毛眼泪汪汪的抬起来,可怜兮兮撒娇道:“好久不见,我好想你,让我抱一下嘛。”
青年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幕很不对劲,他挑眉,迟疑的问道:“兰加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兰加尔没有回答,而是一跃而起,笑嘻嘻的再次扑上来:“好久不见,让我抱一抱嘛。”
白雨泽灵活地朝后一跃,跳到木台上,惊疑不定的望着下面举着双手脸上挂着僵硬笑容的白毛:“你怎么了?”
脸色不对,青青白白的像个死人!
还没等兰加尔回答,远处的山林中突然疾驰而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影子扑到兰加尔身后,变掌为刀,用力刺进还在举起双手的兰加尔后背。
兰加尔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面无表情地望着站在高处的青年,嘴角溢出猩红的血液,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
白雨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朋友,视线缓缓上移,审视手握心脏的男人,半响才发出虚弱的质问:“古斯特,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兰加尔?”
被质问的男人没有回答,目光冰冷不含一丝感情,望着白雨泽的视线就好像是在注视一个死人,眼中是冷血动物般的阴冷。
他在找他的弱点!
白雨泽清楚的感觉到这一点,这让他的心里一凉。
古斯特的异色双瞳早已被猩红取代,他弯下腰,利爪曲起,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咆哮,像个真正的野兽一样进入捕猎状态。
一道雷龙呼啸而出,狠狠地击飞专注的古斯特。
手持能量剑的男人跑过来,不住的咳嗽,一边跑,一边咳嗽出大量鲜血,他的腹部有一个大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贯穿过一样,大量鲜血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死去。
他没有看愣住的白雨泽,而是警惕的举起能量剑盯着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古斯特,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有些绝望,还有令人胆寒的杀意。
“你杀了他们。”男人低沉的声音如此说道:“杀人要偿命,不管你是谁。”
古斯特爬起来的过程中像是关节生锈了一样,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他望着手臂上被雷龙擦出来的伤口,浑不在意的捻了捻,嗤笑一声,重新扑上来。
白雨泽面无表情地望着两人就这么浑然忘我的战到一起,心里荒谬的感觉越来越盛。
先是突然出现的兰加尔、古斯特,然后是伤痕累累的艾德蒙,不死不休的架势仿佛不把古斯特杀了就不会停止一样。
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子,白雨泽一怔,转头看向艾德蒙来的方向。
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身下的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略微熟悉的几人双眼紧闭躺在那里,身上遍布道道像是野兽抓伤的痕迹,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惊恐上面。
他想走过去,哪知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也不能动一下。
那边,艾德蒙挥剑砍向古斯特,凌冽的风声扬起古斯特的头发,露出脸上古怪的漆黑纹路。
他没有躲避,而是迎着能量剑扑上去,对于能量剑贯穿肩膀也不在意,到了近前,尖锐的爪子没入艾德蒙的胸膛......
就像刚刚对待兰加尔那样。
嘶哑机械的嗓音回荡在白雨泽耳边,如同附骨之疽:“不够,还需要更多的鲜血,要更多......”
滴滴滴----
白雨泽睁开眼睛,上方洁白的天花板印入眼帘,昏黄的灯光柔和地落下来,以至于精致的脸庞有了几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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