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蠢人,略略一想就明白了贾环话里的意思。
贾环作为荣国子孙,一个人打起那面云旗用用,没人会说嘴什么。
所谓祖宗蒙荫,无过于此,谁都是这样。
君不见孔子的子孙都传了不知多少代了,可他们还在打着老祖宗的名头混的风生水起……
所以,即使再挑剔的文官,也不会拿这件事来说事。
但若牛奔、温博和秦风三人带领着亲兵家将也聚在这面旗下,那性质立马就变了。
荣国公可以打这面旗,那是经过太祖和太上皇认可的。
贾环打这面旗,是因为血脉相承。
可牛奔他们打这面旗,朝廷里哪个认可了?
太上皇点头了还是陛下点头了?
经过军机阁授旗了没有?
没有?那问题就严重了。
说轻点这叫私相授受,说重点,就叫揭竿而起,举旗造反!
不过,尽管想明白了此点,牛奔还是埋怨:“那你也不用打出这面旗啊,直接让老三去好汉庄来喊我们不就完了?”
老三,指的是韩三。
贾环笑道:“那个蠢货不知死活的跑到我家里来指手画脚,还把我爹气的半死,我要不直接去寻他报仇,还算什么人子?”
秦风也有些气不平,道:“你倒是往西边儿府上也留几个亲兵啊,再有这样的也好让政公直接吩咐打将出去。
昨儿你倒是痛快了,我们三个受那个鸡毛的影响,被内阁张老头抓住好一顿训斥,我昨晚睡觉的时候耳朵里都是他的嗡嗡声。”
温博也一脸后怕道:“这张老头儿怎么就这么能训人,拉着我们不放,在街上训了半个多时辰后,还不过瘾,又拉到他那座破相府里,又训了两个时辰。
我的天哪,昨儿我真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一记奔雷拳!”
贾环哈哈大笑道:“那就真完了,咱们哥儿几个现在也别在这里喝酒了,一起去给你烧纸吧。”
“呸呸呸!”
温博破口大啐了几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真是晦气。”
牛奔不耐烦道:“昨儿真是见了鬼了,我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就……算了算了,就当昨天撞客了。不说这些了,今天专门给环哥儿接风洗尘,不说晦气的事。来,一起干一杯!”
众人哈哈一笑,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啧!”
咽下后,温博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撇嘴道:“喝惯了伏特加,再喝这种酒,清汤寡水的,一点劲都没有。”
牛奔斜眼道:“你倒是能喝,可环哥儿和弟妹能喝吗?没脑子的夯货。”
“得得得!赶紧打住!”
趁温博没暴怒动手前,贾环赶紧拦住,转移话题道:“对了,我那伏特加卖的怎么样?我才回来,还没机会问这些。”
“我靠!”
牛奔来劲了,一对细眉挑的飞起,绿豆眼放光道:“环哥儿,你这烈酒可不是一般的好卖啊!如今京里的武勋子弟们,哪个不视伏特加如仙酿?
尤其是正开筋的,猛猛灌上几口,晕乎过去后,让长辈们开筋,等醒来后,差不多也就从药浴里出来了。
竟一点苦都不受!
哈哈哈!
都卖疯了!根本不够卖!
你的酒不对外发卖,只在好汉庄里供应。
找我们哥儿几个托门路的人没快把我们烦死。
别说我们这样的年轻子弟,就连我爹他们这样的武将,也都馋的要命。
我爹和温叔叔那里有你提供着,自然没烦恼。
可其他人那里就没有了,买都买不到。
哈哈哈!
现在我爹以前那些手下,成天往我家里跑,就为了蹭一碗烈酒!”
温博笑道:“我家也差不多,尤其是从黑辽过来的,差点没疯掉,酒瘾大的吓人。还想把桶都抱走,被我爹拦下了,有意思的紧。”
贾环闻言笑了笑,又看向秦风,道:“我写信回来,让人给武威的秦叔叔送去两车,秦叔叔可说还好?”
秦风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不好吗?又派快马专门回来催了,让再送去……咳咳,再送去十车。环哥儿,你若不提,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开口,实在是……”
贾环哈哈大笑道:“那就再送二十车过去吧,西北苦寒,冬日里更冷。饮一口烈酒,也能暖暖身体。自家长辈在那里吃苦,我们做晚辈的自然要多孝敬些。”
秦风闻言,点点头,洒然一笑,道:“那我就不多说谢了。”
牛奔在一旁骂道:“谢个鸡毛,啰嗦个甚。”
然后又对贾环道:“环哥儿,你就不能多酿些吗?这个供应量真不够。拒绝的人多了,也得罪人。别好事成了坏事。”
贾环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等忙完这一段就加大生产。我……”
话没说完,包厢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众人一惊,牛奔站起来就要开骂,不过话到嘴边竟然又咽了下去。
因为从门外走进来两人,后面跟着的大家都认识,义武侯世子,方南天的儿子方冲。
也算是老冤家了。
可前面大模大样走的那位身材瘦小的小姐,什么来头?
长相倒也一般,可派头大的吓人。
眉毛稀松,淡淡的,下面是一双单眼皮细眼,小鼻子小口,脸蛋也小。
其实也不丑,娃娃脸看久了应该还挺耐看,就是……
脑门上扎了两个冲天髻,怪怪的。
她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虎头虎脑的方冲居然只敢小步跟在后面,还不敢催快点。
“哈哈哈!虎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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