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主事裘良,其祖景田侯裘城,战功赫赫,何等威名。
可惜生子不肖,其子裘迁,在战场上为求苟活,竟给罗刹鬼下跪磕头而逃得一命,丢尽颜面。
后因先荣国念其父之战功,为其求情,方苟且脱罪。
只削其爵,圈禁而终。
算是全了先景田侯的功勋和体面。
朝廷,也不算愧对功勋之后矣。
却不想,其父如此,其子更为不堪。
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不看看他自己有几分能为,就敢伙同宁至兵变,欲弑君谋逆!
此贼若不即刻诛九族,何以正朝纲,威社稷?”
龙椅上,隆正帝面色铁青,厉声急语,数落着昨夜兵变之一的罪行。
之所以先将裘良提出来鞭笞,一来昨夜他最先起兵,虽然最没存在感。
二来,他是忠顺王所荐之人……
对于隆正帝的意见,下方的诸位大佬们,都没有异议。
起兵造反,意图弑君。
这种罪行,本该诛除九族!
裘良不仅在军方没什么影响力,在忠顺王一脉,亦是狗腿子的角色。
死不足惜!
只是……
“陛下!裘良死不足惜,只是,是否先交由三司会审,问出是否还有幕后黑手,可还有同党勾连,而后再诛其首?
臣以为,仅凭区区一个裘良,是做不出这等骇人之事的。”
张伯行口直心快,心思正直,开口建议道。
此言合情合理,隆正帝虽然面色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由文官们审问出什么骇人听闻的罪证,也不****的事……
而后,隆正帝再道:“至于宁至,他……”
“陛下,宗室诸王和宁侯在殿外候着了。”
从大殿后面悄步走进,苏培盛在龙椅下立足,对隆正帝躬身道。
隆正帝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宣。”
“喏!”
苏培盛倒着退下平台,而后尖声道:“陛下有旨,宣宗室诸王、宁国侯贾环进殿!”
话音毕,大殿门口处两个黄门,齐声唱道:“陛下有旨,宣宗室诸王、宁国侯贾环进殿!”
又四个黄门太监从殿外将门缓缓推开,宗室诸王在前,贾环在后,一起进入殿内。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
一番见礼后,隆正帝细眸微眯,森冷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在贾环脸上顿了顿,看他一本正经,义愤填膺的模样,和往日无赖样大为不同,微微怔了怔。
然而没等他开口询问,下方忠顺王似乎火气比他还盛,赢遈一手指着贾环,厉声道:“请陛下严惩此等目无纲常,犯上之贼!”
“到底何事?”
被赢时捐狂之气冲的眉头紧皱,隆正帝冷声道:“忠顺王所言何事?”
赢遈似乎气昏了头,竟然抬手指着隆正帝,厉声道:“你还问我?都是你教出的好臣子!
他竟敢……他竟敢威胁本王,跟孤动手!
孤王今日若是不来,他都要杀了本王!”
隆正帝闻言面色一沉,脸色难看的紧,看向贾环,沉声道:“可有此事?”
贾环摇摇头,道:“没有。”
隆正帝点点头,又看向忠顺王……
忠顺王心里一万头“艹尼玛”狂奔,气得似乎话都说不出了。
隆正帝见之,心中微有快意,再问道:“你们就是因为此事,前来见朕?”
语气不屑,好似这只是多不值一提的小事尔。
忠顺王气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声音微变道:“好,好!好一对臭味相投的君臣,孤王去找太后主持公道!太后主持不了,孤王就去跪求太上皇……”
说罢,赢遈狠狠一甩袖子,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去路却又被贾环所阻……
“正事没说完,王爷还请稍安勿躁。”
贾环微微颔首,语气真诚道。
忠顺王闻言,面色一滞……
他却不知,论“假痴不癫”之计的使用,贾环可以当他祖宗!
没等他继续再表演,贾环拦在他面前,就地对隆正帝及殿内诸位大佬道:“陛下,就在昨夜铁网山大营兵变时,有一武宗级妖人,闯入宁国府,杀害一名护卫,又打伤臣之爱妾,几令其丧命!
若非臣早有预防,昨夜臣家中,怕是……
幸好,臣早做安排,及时赶到,才使得惨难没有发生,还将妖人抓获。
今日臣回来后,便押着此妖人前去寻找幕后之人。
最后,发现妖人贼巢,竟在忠顺王后院。
臣实在不信此等丧心病狂,生儿子没***的事,会是忠顺王所为。
为了给王爷洗刷污名,臣就命亲兵家将进去搜查一番。
陛下,之后之事,臣都不敢说啊!!
丧心病狂、丧心病狂……臣学识不厚,只会用这个词,但这个词,绝对无法形容贼子的该死。
臣……臣……”
“快说!”
隆正帝面色阴沉,不耐烦的喝了声。
贾环忙道:“臣的家将,在忠顺王府后院的一座耳房中,发现了一幕惨剧。
数个年轻女子,全身赤.裸的惨死在屋内……”
此言一出,除了隆正帝外,满堂大佬都微微皱起眉头。
这种事若是发生了升斗小民家中,自然是破了天的大案。
可别说是发生在亲王府,就是你贾家,这些年暴毙的下人还少吗?
谁会真拿这种事当事?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不敢说“视万物为刍狗,视苍生为刍狗”。
但若只是几个寻常草民百姓的命,对他们而言,真不算什么。
但是,贾环显然没有说完:“陛下,您道那些女孩是怎么死的?她们是被人用刀戳破下.身,流血活活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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