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荣国战殁于北海,太上亲自扶棺痛哭:‘吾失手足矣!’
尔等却为之私利私怨,行苟且下作之事,竟欲毁贾家坟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说罢,亦跟在牛继宗身后,伏地叩首,声音悲愤,乞求道:“臣斗胆,请陛下为武勋一脉做主。”
“艹你老子娘的,我等先祖从龙起事,哪一家没有抛头颅洒热血,哪一家没有披过麻戴过孝?
父死子出征,兄亡弟披甲!
这大秦的万里河山,哪一寸不是我父祖之辈用热血泡出来的?
却不想,战死之后,竟有小人要毁其坟墓棺栋。
还要开棺戮尸!!
那里只是衣冠冢啊!
畜生!
先荣国的遗体,还在北海冰原上冻着呢!
狗娘养的杂碎们,你们有种去北海上挖啊!”
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性格最为暴烈,此刻指着对面一干文臣,怒发冲冠,豹眼圆睁,破口大骂道。
而后,满殿武勋,齐齐跪倒,请隆正帝做主。
面对此种情形,莫说文臣百官,就连隆正帝都惊呆了。
“什……什么?”
隆正帝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看着那跪成一排,煞气惊人的武勋,依旧不敢置信道:“牛继宗,你们刚才说什么?”
牛继宗抬头,看着隆正帝,沉声道:“陛下,昨夜有贼人身着黑衣,秘密潜往城郊铁槛寺贾家坟地中,大肆挖掘贾家族人坟地,甚至……甚至开棺戮尸!
据现场留下的尸体看,他们携带了做法事所用的罗盘和坏人风水的黑狗血等秽物。”
隆正帝真的震惊了,他面色铁青,声音霜寒,咆哮道:“混账!到底是何人所为?何人!!”
牛继宗摇头道:“所有人都身着夜行衣,均是生面孔,身上并未留下什么身份记号,皆为死士也。
但,很显然,这些人,均是欲除贾家而后快之辈。
甚至达到了不择手段,没有下限的地步。”
说罢,眼神如刀的,又看向了对面的文臣。
可对面的文臣心里只想骂娘啊!
这怎么可能呢?
谁脑子抽抽了,在这个关头干这等蠢事?
该不会是……苦肉计吧?
念及此,刑部尚书方卓出列,沉声道:“陛下,此事着实骇人听闻。臣身为刑部尚书,请陛下旨意,亲往铁槛寺查看究竟。”
大理寺寺卿邓悌亦出列道:“陛下,国朝百余年来,从未出现过此等骇人之事,臣亦请旨,前往铁槛寺查看。”
隆正帝眼眸从他二人身上扫过后,却先对牛继宗等人道:“众爱卿且平身。此事乃国朝大案,若不查验清楚,朕寝食难安。大秦以武立国,武勋一脉,乃国之柱石,谁敢欺凌?
你们放心就是,此事,朕一定还贾家一个公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牛继宗等人闻言,再次山呼万岁,而后才起身。
只是一个个,依旧煞气惊人,时不时看向文官的眼神,犹如仇寇。
让这些素来养尊处优的文人们,很不习惯。
隆正帝这才又坐回龙椅,看着方卓和邓悌道:“不只是查看清楚,一定要彻查到底!
毁人祖坟,坏人风水这等下作之事,卑劣之极,若无一个交代,日后,谁家的坟地还能保证?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都要有规矩,有底线。
你不讲规矩,别人自然也不用讲规矩。
到时候,这江山社稷岂不是乱了套。
所以,此例绝不能开。
方尚书,邓卿正,朕给你们三日时间,查探清楚。
务必在月内结案,找到幕后真凶!
还功勋贾家一个公道!
至于宁国侯贾环……”
终于,还是讲到了原本的正题。
隆正帝眼眸扫向下方百官,见满朝大臣,都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处置。
而先前准备了无数弹劾奏章的文臣们,此刻却都一个个紧闭着嘴巴。
有作死的,没有这么作死的。
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贾环的麻烦,那不是自己把屎盆子往头上扣吗?
刚才隆正帝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讲规矩,别人也不讲规矩。
你能挖人祖坟坏人风水,别人自然也能,而且更能!
想起贾环做过的那些勾当,万一真怀疑到他们身上,他们干脆全家住到祖坟上算了,不然保不准他们家的祖坟什么时候被挖了……
嘿!千万别存侥幸心理。
连路边小儿铜板都敢敲诈的人,谁还敢对其节操保持信任,谁的脑袋里就都是豆腐渣!
所以,这个时候不是攻击贾环的时候,而是撇清嫌疑的时候。
将这一幅幅百官相看在眼里,隆正帝不屑的冷笑了下,然后看向了户部侍郎张廷玉。
这位他最看好的文臣!
隆正帝细眸微眯,道:“张廷玉,昨日之事,你在现场,说说看,朕该如何处置?”
张廷玉闻言,不疾不徐的出列,躬身道:“陛下,昨日之事,臣确在现场。在臣看来,昨日只不过是宁侯与街边小儿的把戏儿戏罢了。只是贾侍郎家风甚严,以为其在敲诈勒索小儿铜板,才有了上书陛下,请陛下严加管教一事。”
隆正帝微微点头,面色不变,再道:“那么,依爱卿之意,此事不过是误会,既往不咎即可?”
张廷玉却又摇头,道:“陛下,此事虽是误会,却皆因宁侯心性不修而起。虽已贵为国朝一等侯,且着配紫金冠、斗牛服。但宁侯之心性,却依旧只是一纨绔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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