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就在耽罗岛那边全罗水师和新军水师在牛岛激战正酣的时候,遥远的辽东大凌河城,也爆发了一场大战。对决的双方是皇太极率领的八旗主力和锦州城的大明援军。而对于这场战斗,不要说远在南直隶的刘毅无法知晓,就算是在宁远的孙承宗也不知道,祖大成竟然出兵五千前去大凌河救人。
两黄旗的兵马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大凌河城,但是他们没有立刻在城外阵地出现,而是在大凌河城外五里的地方埋伏起来,他们静静的等待着明军的到来。
大凌河城南面正是阿敏的驻地,数日来阿敏感觉镶蓝旗已经变成了民夫,天天在这里挖战壕,一道还不够,还要挖三道,挖三道战壕还不够,竟然还要在战壕周围筑墙,他留下两个甲喇防备城中的明军,剩下的人马专心致志的建工事。今天好不容易将第一道战壕的围墙全部垒好。城里的祖大寿也在城墙上不断巡视,城内的粮食不断减少,他始终下不了放弃步卒,骑兵突围的决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兵的战壕越挖越多,越挖越深,甚至还筑起了围墙,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如果再继续耽误下去,等到金兵的所有工事全部建造完毕,到时候就是想冲出去也冲不出去了。邱禾嘉和何可纲同样是忧心忡忡。粮食已经实行配给制度,每人每天只能领到维持生命的口粮,士兵还好一点,民夫是真的饥一餐饱一餐。大家只好减少活动。将人马分成几班,轮流上城防御,在城内的休息的时候就不要活动,待在原地休息就好,减少体力的消耗,也算是变相的节省粮食。这种情况不知还要持续多少天。
祖大寿巡视到了南门,这里是镶蓝旗的驻扎地,他看到镶蓝旗的大旗迎风飘扬,镶蓝旗在上次的作战中实力大损,这件事祖大寿知道。可是他也知道如果选择这里作为突破口可能并不好。镶蓝旗虽然弱小一些,可是金兵岂能没有后手。他迟迟下不了突围决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八旗中最能打的部队并不在城外,他们一定隐藏在某地,如果自己不能知道他们的确切位置,贸然突围,恐怕免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对于自己的命,祖大寿还是珍惜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京师城下做出带兵撤退的事情了。
阿敏百无聊赖的看着士兵们筑墙。轰隆轰隆,剧烈的马蹄声传来,镶蓝旗的士兵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把抄起了身边的兵器,阿敏回头看见烟尘滚滚,一定是骑兵,他立刻大呼道:“准备作战,准备作战!”镶蓝旗虽然补充了许多新丁,不过还算是训练有素,在老兵的带领下,新兵们的动作也很迅速,五个甲喇的士兵调转方向,摆开阵型。
城上的祖大寿也看见了城外金兵的异动,他发现更远的地方腾起大量的尘土,难道是骑兵?这个时候能让金兵紧张的骑兵会是什么人?他有些激动的想到。城上的士兵都看见了,他们仿佛看见了希望,难道是孙阁老发兵来救自己了?大家伸长了脖子往南边望去。祖大寿立刻派人下城去通知何可纲还有邱禾嘉,亲兵领命,蹭蹭蹭跑下了城。
骑兵越来越近了,镶蓝旗的士兵终于看清楚了这支骑兵的旗帜。竟然是正白旗的人马,人数并不多,也就千余人。正白旗不是在小凌河那边拦截援兵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镶蓝旗的士兵不禁面面相觑,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
“我们后面有明军,大汗有令,就地防御!防御!”正白旗的士兵们对着镶蓝旗的兵马大声喊道。阿敏这才看清楚了这支兵马的将旗,上面用满文书写着斗大的多尔衮三个字。竟然是多尔衮,紧接着他听到正白旗的士兵们大喊后面有明军。镶蓝旗立刻如临大敌。正白旗的士兵越来越近,祖大寿也看清楚了,竟然还是金兵,城上的士兵本来满怀期待的心情,就像洪水一般泄出,众人又变得神情萎靡起来,看来,这只是建虏内部的调动而已,并不是援兵来了。
士兵们正要散去,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城下镶蓝旗的金兵并没有放松戒备,而原先冲过来的正白旗八旗兵竟然调转马头,隐隐的列成了防御阵型。祖大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们这么严阵以待是要干什么?难道说?
“老祖,什么情况?”何可纲的大嗓门从楼梯上传来,祖大寿回过头去,何可纲和邱禾嘉一前一后正在上城。“老何,你过来看看吧。”何可纲奔跑几步,来到祖大寿身边,跟他并排站在一起,两人一起看着南边的动静。“你看,刚才有一支骑兵过来,本来我以为是金兵的正常调动,但是现在看来不像,他们对着南面如临大敌,摆开了防御阵型。”祖大寿手指着镶蓝旗的阵地,对何可纲解说道。
“他们是从哪边过来的?”何可纲问道。“也是从南面。”祖大寿说道。“老祖,会不会是南边。。。”何可纲话还没说完。“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看来老何你也这么认为,我觉得是援兵到了。”祖大寿说道。
“援兵?哪里来的援兵?”邱禾嘉作为文官,身手肯定没有何可纲矫健。所以他落在了后面,刚一上来就听见祖大寿和何可纲在说什么援兵的事情。他立刻凑上来道:“援兵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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