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雷炮仍然在疯狂的发射,炮管都已经打的滚烫。而将士们手中的二八式火铳铳管更是打的通红。大家紧咬着牙关,一轮又一轮的将官道上聚集在一起的八旗兵撂倒。不论是阿济格还是多尔衮,多铎,只要是有经验的将领都知道,如果在官道上继续这么聚集着就是密林中伏兵的活靶子,必须杀进去跟他们贴身近战才行。
“放箭!放箭!保护大汗!”阿济格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两黄旗受到了重点进攻,恐怕已经废了,蒙古人不可靠,现在只能依靠两白旗和没有受到打击的巴牙喇来进行反攻了。他大吼着让手下的将士们对着密林放箭。两白旗的金兵纷纷搭上披箭,刺箭,朝着树林里进行盲射,虽然二八式火铳的射程超过了金兵的箭支射程,但是为了保证精度和打击力度,教导师全军还是进入了七八十步的射击距离内,虽然金兵的箭支在七八十步的距离上对于防护良好的青弋军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抵近扔出震天雷的步兵还是不可避免的遭受了一些伤亡,好在他们的队形并不是很密集,金兵的杀伤非常有限。
鳌拜领着巴牙喇从最前方赶了回来,谁能料到大汗竟然会遭到袭击,当炮声响起的时候鳌拜差点惊的从马上摔了下来,他的责任是跑不了了,作为前期侦查的巴牙喇,竟然没有发现山岗上的伏兵。而且这些伏兵的人数不少,火器的规模也十分庞大,这么一支队伍愣是没哨探到。要是大汗有个三长两短,他鳌拜只能以死谢罪了。恼羞成怒的鳌拜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明军垫背,他带着巴牙喇疯狂的打马回奔。
官道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不远处铳声大作,很明显,明军全部隐藏在密林中。鳌拜心生一计,立刻吼道:“所有人拿出火折子,用火油火箭,给我把林子点了!”鳌拜不愧是满洲第一巴图鲁,对形势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现在是夏天,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从官道上的路面干裂的程度来看,很明显已经多日没有雨水,那么这个林子肯定很容易被点着,只是现在无风,要是有风的话,恐怕林子的里的明军全都会被烤熟了。但是现在火攻是最合理的方案,第一,虽然没有风,但是这种干燥的环境下,火势蔓延的速度也挺快。明军一边要扑火,一边要跟八旗作战,这样很容易分散他们的兵力,给他们造成混乱。第二,火势所引起的浓烟更是良好的屏障,借着浓烟的掩护,八旗可以迅速撤退或者是通过伏牛岭,除非明军冲上官道跟八旗决战,否则被遮挡了视线的明军翻不起什么大浪。
嗖嗖嗖,听到鳌拜的命令,大量的火箭飞向了空中。很多巴牙喇士兵拿出随军携带的少量火油袋,直接抛进林中,然后用火箭直射。轰的一声,火油爆燃,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本来两个团的骑兵还要再等一下才会出击,可是巴牙喇竟然使出了火攻的招数。吴东明当机立断,立刻发出讯号,要求两个团的骑兵从侧后方打击巴牙喇和两白旗,如能击溃他们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最起码也要拖延住他们的脚步,让步兵腾出手来继续给两黄旗造成更大的损失。
“总旗!总旗!炮管都打红了,再这么打下去要炸膛的。”一名飞雷炮的炮手大声的对炮兵总旗官说道。总旗官也是青弋军的老炮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不计成本的发射很有可能会炸膛,可是现在的机会千载难逢,每多发射一颗炮弹,对八旗兵的打击都是致命的,全军上下谁不知道,八旗最缺的就是人口,不像大明地大物博,人口的恢复能力很快,八旗就跟草原一样,本来生存环境就恶劣,培养一个战士更是要从小训练,如果死人多了,那些个部落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而且这些军官比士兵更加清楚,满蒙的联合不能叫联合,应该叫主仆关系,蒙古就是八旗的仆人,如果现在将主人的力量削弱,那么仆人还会乖乖的听主人的话吗?想到此,总旗咬牙道:“继续发射,我测试过总局生产的飞雷炮的极限射速,就按照这个样子打,最少还能打三轮,先打出去再说!”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今天就算是炸膛也要多让金兵吃上几颗炮子。
士兵飞快的将炮膛刷干净,然后填上发射药,将锥形的炮弹推入了炮膛之中。总旗抽出了千里镜,“调整射击角度,炮口向上抬高一寸,炮身右移两寸,预备!等等!”刚要将放字喊出口,总旗从千里镜中猛然发现了浓烟中的织金龙纛,从伏击战打响的那一刻起,混乱的场面中,织金龙纛便不见了踪影,惹得后面的镶黄旗是一阵大乱,织金龙纛毕竟是皇太极的象征,就跟帅旗一般,帅旗不见了,将士们的心可就乱了。现在不知道是哪个八旗的勇士又将织金龙纛给扛起来了。让大乱中的镶黄旗找到了主心骨。战场上已经铺满了尸体,猛烈的打击下,四旗兵马恐怕已经付出了近万人死伤的代价,鲜血流淌成了小溪,官道上的金兵靴子底部都是黏糊糊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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