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管够,为了让明军能够吃好吃饱,李倧可以说是把压箱底的物资全部拿出来了,本来高丽人民的生活水平就不是很高,平时一年能吃上几次肉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但是今天李倧将王京仓库里的肉食全部调给了明军军营,让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对于这些物资,甲午倒是不客气照单全收,他们是要长期驻扎在高丽的,不吃饱喝足将士们哪里会有力气,何况以后他们也会对高丽的经济有所帮助,除了会损害高丽王室和官员们的利益之外,恐怕百姓的生活水平将会有大幅度的提高。李倧并不知道接下来高丽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甲午也不可能直接告知,他知道,这次胜利之后,李倧肯定还会有相应的请求,但是自己不可能被李倧牵着鼻子走,注定李倧将会失望。
明军驻地的气氛非常热烈,将士们一个个欢声笑语,在异国的土地上取得大胜对于士气来说是巨大的提升,特别是甲午带来的陆军师的将士们,这一仗的胜利意味着他们真正成为了精兵,真正成为了青弋军中的主力。将士们喝得酩酊大醉,但是每个连队的长官都禁止饮酒,青弋军的作风一向是军官起模范带头作用,将士们休息的时候军官站岗,打仗的时候基层军官冲锋在前,所以即便是士兵们喝醉了,整个军营的防务也没有落下。不仅如此,因为将士们的驻地和高丽军队的驻地紧挨在一起,虽然双方语言不通,但是这种有着共同敌人的情谊还是存在的,也算是一种战友情吧,两个营地产生了联动,双方将士一起拥抱,一起唱歌跳舞,一起喝酒,加上不时穿插在其中的百姓,整个王京的上空从傍晚开始就不断释放出烟花,仿佛跟中原过年了一般。
景福宫大殿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很多将领和大臣们都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王大雷也不胜酒力,有些晕乎乎了,倒不是他不能喝,喝酒除了天生的能力以外还要加上后天的培训,王大雷是水师的将领,在海上行船的时候晋军是禁止饮酒的,即便是在耽罗岛的时候,因为耽罗的资源匮乏,即便是有补给到来,基本上也是以弹药和粮食为主,虽然晋军正在动员力量开垦荒地,但是这项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所以现在的耽罗除了一部分物资可以自产以外,剩下的还是要依赖于本土的补给,而酒水处于所有物资中末尾的地位,自然是不可能补给到位,所以基本上驻扎在耽罗岛的水师将士都不怎么饮酒,久而久之王大雷的酒量也退化了,李倧今天提供的米酒都是上等货,入口绵柔,但是后劲不小,此刻王大雷已经脸色泛红,不断打着酒嗝,甲午看见了王大雷的囧样,立刻回头对一名亲兵说道:“等会结束之后你就领人带王大雷还有几位将军回去休息吧。”亲兵躬身领命,李倧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位甲午将军果然是好酒量啊,仿佛是千杯不醉一般,思维清晰,面色看不出一点饮酒的样子,他哪里知道,能做刘毅亲兵的都是些奇人异士,不管是甲午,戊戌,庚子等等,每个人都有拿手绝活,就甲午的酒量,那在整个亲兵队中也是了不得的存在,寻常米酒来个三四坛也是照单全收。
李倧见状也是回头吩咐内监,“你们带人照看一下喝醉的大臣,不过要将崔鸣吉和金尚宪两人留下,待会寡人和甲午将军还有些事情要谈。”内监立刻点头应答,他们之间说的是高丽话,不过甲午还是从中听到了金尚宪和崔鸣吉的名字,虽然没明白李倧刚才说的内容,不过甲午能猜个大概,恐怕李倧还想跟他开个小会,并且叫上了崔鸣吉和金尚宪。李倧回过头来笑着对甲午道:“不知道将军喝的如何,菜肴还满意吗?”甲午抱拳道:“美酒佳肴,实在是人间美味。”李倧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若是将军不嫌弃,不如我们移步思政殿,小王准备了一些茶水,给将军解解酒。”甲午早就料到李倧一定是有事找自己,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当场拒绝,那样就太不给李倧面子了,何况李倧并没有说有事情要说,而是要给他喝点茶水解救,那自己就更不能驳了他的好意,甲午点头道:“既然殿下有此番美意,我怎么能辜负,殿下先请。”李倧拍手道:“好,果然是痛快,那就请吧。”李倧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又是客套半天最后才决定携手而行,金尚宪和崔鸣吉跟在后面。
进了思政殿,李倧确实准备了茶水和上好的解酒汤,高丽的解酒汤也是一绝,喝了之后浑身暖洋洋的,神清气爽,甲午不禁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是有奇效。”金尚宪和崔鸣吉都是坐在一边陪着笑脸,李倧见甲午称赞解酒汤,也算是面上有光,虽然在战场上高丽军队的表现并不怎么样,但是看来天兵大将对高丽特产的美食还是有很高的评价的,李倧清清嗓子说道:“感谢甲午将军对我们高丽美食的赞扬,但是甲午将军恐怕不知道,这道解酒汤不过是王京的一道寻常菜肴罢了,高丽有三千里江山,虽然面积在大明面前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也算是生养了数百万高丽人的故土,南边的海鲜非常有名,北方的野味也是美食啊,唉,可惜,可惜……”李倧故意叹息一声。金尚宪和崔鸣吉今晚也喝了不少,纵然他们平时的酒量也不小,但是很明显今天是超量了,虽然他们刚才也喝了不少解酒汤,但是总体来说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是当两人听见李倧这句话的时候,无一不是突然打起了精神,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他们对视一眼,仿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两人的心思却截然相反,金尚宪的目光中有些热切,而崔鸣吉的目光中却显得些许冷清。甲午也是一个激灵,酒已经基本上全醒了。没想到李倧这么耐不住性子,竟然这么快就要提要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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