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此话一出,中军帐内立刻鸦雀无声。
刚才义正言辞的几人,立刻嗅到了不妙的气息。
风向不对啊。
看刘焉这表述,分明是对那妖道来投,动了心思。
卧槽,那刚才岂不是喷反了。
还是张松反应最快,作为墙头草转世,他立刻发动表情消失术,将脸上的怒容抹掉,随即换上了一脸欣喜,“州牧,你这么一说,卑职忽然有所联想。”
“哦?怎么说。”刘焉勉强提起兴趣。
张松当即慷慨陈词道,“当初前汉也曾遭遇王莽之乱,被窃取天子之位。后来多亏刘姓宗室奋发,这才重新得到天命青睐,光武帝也自此再造炎汉。”
张松先说了一段往事,接着立刻开始引申,“如今董卓堪比前朝王莽,他废立天子,已是犯了天下众怒。看他嚣张妄为的行径,就算篡位称帝,也不稀奇。而天下诸侯之中,只有咱们刘州牧有英雄之姿,又是汉室宗亲,可比光武帝。”
“如今妖、国师也来投奔,足以说明开启新的王朝,重建汉朝社稷的事情,要着落在咱们州牧身上。”
刘焉听了心花怒放。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吗?
张松这小子虽然长的丑,但是他说的好啊!
刘焉这时候就把庾献这牌面打出来,就是要在这惨败之时,起到鼓舞人心的奇效。
刘焉看向张松的目光立刻柔和起来,以至于有些含情脉脉。
“很好,从事果然见识不凡。”
夸完张松,刘焉大声说道,“还不快请国师进来。”
一旁的亲卫赶紧出去相请,不一会儿就带了庾献和吴懿进帐。
之前有些见过庾献的文武恍然大悟,旋即心中有了怪异的感觉。原来这两人早有勾结,如今不过是做戏给众人看罢了。
庾献进了大帐,首先注意到了客席上的两个老道。
他连忙快走几步,恭敬的对重玄子道,“师尊,弟子返回川中后,未能第一时间赶来侍奉,还请恕罪。”
重玄子老道看着庾献有些难以置信。
不想这个众人口中的大汉国师,竟会是自己的徒弟。
他惊讶的看了庾献一会儿,方才感慨道,“不想你出山一遭,竟有这样的际遇。”
接着示意庾献起身,摸着白须,长叹一声,“你的事情,那位已经关照过了。都是为师门历劫,你也身不由己。且在她身边做事吧。对了,这是你师叔,赤金子道长。”
庾献连忙和赤金子见礼。
赤金子正仔细打量着庾献,见状,胡乱端起架子应了几句。
庾献随后才和刘焉互相见礼。
庾献贵为中两千石高官,地位和刘焉相若,是以席位在众人之上。
不过因为鬼姬巫颜的因素,刘焉将庾献的席位设在了益州牧府这一侧,和重玄子、赤金子倒似是隔空而望,针锋相对。
庾献一到,刘焉急于借机鼓舞人心,当即假惺惺的问道。
“国师身负调理阴阳五行的重任,不在长安辅佐天子,何以到我这益州来了?”
庾献也不吝演技,按照“好吃的软饭”所吩咐的,正色答道,“朝廷衰微,天命不佑。我观王气在西南,刘氏当再兴。贫道来此,不过是顺从天意罢了。”
庾献说完,内心默默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刘备。
刘焉听了,假意不悦道,“中兴汉氏本就是刘某的使命,至于天命之事,还请国师不要妄言。”
嘴上说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有了庾献这话,刘焉之后的行动就赋予了天命的色彩。
除了能骗骗老百姓,更能让投奔他的士大夫有了一个可以掩耳盗铃的借口。
刘焉说完,对庾献说道,“说来惭愧。国师可能还不知道,本牧为了打通王路,不得不起兵讨伐汉中苏固。可是那守卫剑阁的庞德十分凶狠,今日一战,我益州损兵折将,吃亏不少。国师来之前,本牧正在向鹤鸣宫的两位道长请教。”
不管未来如何,眼下的剑门关就是一个拦路虎。若是不能顺利的打破此关隘,那刘焉今日的造势,只会成为一场笑话。
鹤鸣道宫素来不太驯服,如果能让这些道士和庞德火并一场,不管结果如何,都算一件好事。
皮球踢回鹤鸣道宫这边儿,庾献都有些替这些道士们为难。道士们修心养性,虽有许多不可思议的手段,但是万物相生相克,杀伐之道并非他们所长。
当初区区一个管亥都能大闹鹤鸣山,将庾献从门中截走,更遑论实力远在管亥之上的庞德呢。
接着,庾献心中有了一个念头,若是搬山道人在的话,或许这件事还有别的出路。那搬山道人能在成皋天险之中,开出一尺坦途,挪开剑门关,想来也不在话下。
正在庾献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站出来的时候。
就听那重玄子老道缓缓开口说道,“贫道修行的是木属性功法,平日里养成一口长生气。虽不敢说活死人肉白骨,倒也相差仿佛。杀伐之道,却并非贫道所长。不过以贫道今日所见,那庞德不过是倚仗地势,这才施展开手脚阻拦大军。我倒有法子可以让各位绕开剑门关,直达剑阁之后。想来,那庞德纵是凶恶,也抵不过腹背受敌。”
刘焉听了,面上露出喜色。
“哦?道长还有这样的本领。”
重玄子听了,从袖中摸出来一支干枯的桃枝,摊在手中。
这桃枝虽小,却有根有叶,就连最细小的根须都保存的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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