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赶路的途中。
魏国公将辽东都司的兵马。
除了留下一小部分跟在自己身边,用于震慑这些投诚的都护府使之外。
剩下的大部分兵力,则是在平成之时,就已经从大军之中分离,朝着伊川、平康的方向行进。
伊川、平康所在方向。
为京畿道、黄海道、江原道的三道交接之地。
魏国公徐俌打算用他和一众高丽军伍组成的大军,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而整个辽东都司的兵马,则是作为他的后手,明修栈道暗渡,看看有没有可寻之机。
若是有的话,固然极好,板们店正面进攻,进军平康的辽东都司兵马,则从侧面兜至高丽朝廷兵马的腹背,双面夹击。
若是没有的话,双线进攻,直接分散对面高丽朝廷的兵力,让对方两线交战,疲于应付,也可以一定意义上缓解各处的增兵压力。
……
板们店。
原本是位于黄海道南侧的一个普通小乡村。
但是现在这里却是人满为患,从宁边都护府赶来的魏国公徐俌及大多数兵力,尽皆在此扎营。
板们店往南,就是归属于京畿道的地盘,远远望去,对面现在也是彩旗招招人影绰绰。
魏国公徐俌等人,一路奔驰至此,人疲马乏之下,自然不是发动冲锋的好机会。
好在对面的京畿道诸兵,也没有率先动手的架势,魏国公徐俌干脆就让兵丁在这板们店修筑工事,安营扎寨。
这边的情形,在魏国公徐俌等人向着板们店这般奔行的时候,就已经被派出去的斥候探子,打探的清清楚楚。
甚至一些在对面还有关系的投诚都护府使,更是通过各式各样的渠道,将京畿道里面的诸般情况,也打听到了一个大概。
魏国公徐俌倾听着来自各处的消息,在脑海之中整理、汇总,一一比对、去糠留精,在得知对面几乎将南部诸道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京畿道以北之后,魏国公徐俌顿时皱起了眉头。
原本是平推的局面,但是看对方这奋力一搏的模样,大有就要在京畿道决战的架势。
见到这般情景的魏国公徐俌,对于眼前这般局面乐见其成的同时,心中也开始变的越发慎重起来。
一战定胜负!
对于魏国公徐俌来说,此事自是好事。
但是老虎搏兔尚用全力,自己以这十多万的兵力,对付整个高丽的精兵强将,更是需要慎之又慎。
否则一个不好,辜负圣恩不说,丢了大明的脸面,才是魏国公徐俌不想见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魏国公,纵马朝着前线行去,虽然之前已经听到奏报,但是当他亲眼看到对方那夸张的防御工事后,还是被震惊在了当场。
在京畿道的边界线上,一片新修筑的石墙,连带着连绵不绝的拒马正穿插其中,更为夸张的是,这些阻挡骑兵进攻的防御工事,连在一起的宽度,竟然已经达到了一里多地。
魏国公徐俌见到这一幕,惊诧过后,心中却稍稍安定了许多。
未战先怯,是为大忌!
而观对面这些高丽朝廷兵马的防御工事,正是他们已经心生怯意的表现。
要不然但凡有点想平叛进攻的架势,也不会将这工事设置的这般夸张。
拒敌一里之外的同时,何尝不是将他们也圈进在了笼中,想要再冲出来进攻杀敌,率先需要迈过的,就是自己所设置的这些工事,这般自废武功的行径,难不成对方是想死守?
魏国公徐俌想到这里,目光顺着对方工事横扫过去,此道工事,向西延伸至了江边,至于向东,魏国公徐俌根本就未看到尽头,心中好奇这般防线究竟有多长的魏国公徐俌,轻声召唤道:
“来人!”
“末将在!”
“派出人手,向东查看,看对方这防御,到底布置到了何处地界!”
“末将遵命!”
伴随着这个将军的离去,没消片刻,就有一小队轻骑,快马加鞭朝着东方行去。
魏国公徐俌目光朝着那些轻骑望了一眼,接着视线又收回到了眼前,看着面前这些带着尖刺的拒马和石墙,心中有些翻起难来。
如此宽度的防御,虽然将对方圈进在里,但是对于自己的进攻,又有何好处?
魏国公徐俌站在当场,开始琢磨起破敌之策来。
眼下想要向前进攻,唯有冲破这道防御方能再言其他。
可是这般宽度的防御,向前一半,就落在了对方的射程之中,自己为了防备对方的弓箭袭击,可以派盾牌兵上前清除拒马,拆除石墙。
但与此同时,对方也可以用弓箭和投石机等物反攻这边。
再说这般办法自己能想到,对方肯定也早有预料,必定不可能这般轻易的让自己破解。
想到这里的魏国公徐俌,眺目朝着远处的工事望去,皱眉凝思道:
‘难不成这些工事里面还有别的说道?’
伴随着魏国公徐俌的仔细观察,真还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些石墙看起来到是没什么猫腻,但是这些拒马,看那模样,密密麻麻,但其底部却好像是埋置于地下,若真是如此的话,想要移动这些拒马估计就要费些功夫。
而若是费功夫的话,就意味着耽搁时间,就意味着自己手下的兵丁,在对方攻击范围内所停留的时间加长,如此一来,伤亡肯定也会随之加大。
魏国公徐俌不想见到这般情况的发生,站在原地盯着对面这些工事沉吟了片刻之后,对着一旁的金在沫下令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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