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已经算好账了,移镇大同府,还要在乌兰察布盟、归化城土默特左右两旗、察哈尔正红旗的故地构筑城堡,设置牧场,招揽蒙汉牧民,屯田开垦,外加上出兵漠北......各种开销加在一起,有个五百八十八万两就足够了!”
“陛下,臣也算好了,移镇宣府,还要在察哈尔、昭乌达、锡林郭勒故地筑城安民,开设农场、牧场,再加上出兵漠北,等等花费加在一起,有个六百一十八万就足够了。”
“陛下,臣现在没办法算移镇的账,只能算一下出兵攻打科尔沁的账......至少得出兵两万五千,费时至少两年,还要花钱收买蒙古小部落,没有个五百万是无论如何都不够的。”
五百八十八加上六百十八加上五百,总共就是一千七百零六万......朱皇帝的脸色都有点阴沉了!你们三个是属狮子的?狮子大开口的本事可不得了啊!
一张口就是一千七百多万!
还好遇上朕这样讲道理的富君,要是崇祯年谁敢这样报账,估计直接得下锦衣卫诏狱了。
朱皇帝没有给三人答复,也没还价,而是继续问:“三弟,高帅,你们移镇之后,每年需要多少补助的钱粮?算过了吗?”
朱慈炯和高杰刚才上报的是移镇和出兵漠北的花费,那个不是经常性的支出——要年年这样亏,朱皇帝也只能和宣庙爷爷一样缩边省钱了。
“算过了,”朱慈炯说,“臣弟仔细算过了,今后安北都护府每年需要朝廷补助八十万两银子。”
一年八十万两......好兄弟啊!朱慈烺松了口气,向朱慈炯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到底是受过苦的“贷王”,会过日子啊!就冲这个,以后也不能削他的藩了。
朱皇帝又将期待的目光转向了高杰,却看到高杰的一张哭丧面孔。
“陛下,臣......臣也让人算过了,没有一百五十万两一年,北平节度使司是无法维持下去的。”
“是吗?”朱慈烺点点头,表面上不置可否,心里面却明镜儿似的——高杰你完了,你当定债帅了!
朱慈炯拿到的大同府早先是镶绿旗的地盘,镶绿旗都是些什么人啊?都是地主、富农、奸商......是花钱捐来的旗人身份和旗人土地,经营能力是很强的!
而且,这些前镶绿旗的旗人还在大同府一代经营着上万家几百亩大小的农场,每年可以给朱慈炯交上至少一百万石面粉的租子——北方总得来说还是比较缺粮食的,只要安北军手里有粮,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另外,朱慈炯和他的手下都是会过日子会经营的,当然知道怎么弄钱了。
而高杰的人那么些年都在徐州、海州这两个富庶的农业大州,除了收租他们还会啥?可北平军的地盘除了宣府境内的一些山谷有点农业,别处就是草原和山地,上哪儿收租去?
靠一百五十万的补贴能摆平北平军的窟窿,打死高杰朱慈烺也不相信!
看来高杰的账算亏了!
“那就是一年二百三十万了......”朱慈烺又将目光转向黄得功,“黄帅,以后每年给大宁军两百万,可够了?”
“应该是够了,”黄得功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不敢把话说死,“具体还得在拿下大宁军后再计算。”
朱慈烺点点头,安北、北平、大宁三镇真的要摆平,一年估计得花费五百万,漠北草原得花出去七十几万,总共就是五百七十多万.....想想都肉痛啊!
“三弟,黄帅、高帅,”朱慈烺顿了顿,“你们报上来的账,朕都准了!不过朕丑话说在前面,银子朕会照单全付,不会少你们一两!可这差事绝对不能砸了,首先是漠北之战不能搞砸了......哪怕是牛刀杀鸡,也得把漠北喀尔喀三部给砸碎了,赶跑了!北伐之战的主帅你们仨商量一个出来。
另外,不许中途加价!银子不够你们自己想办法,有富裕也归你们。别再问朕要银子!
如果干不下去,那么就带头请辞,不是一个人辞,而是团指挥使以上总辞!
你们可明白了?如果明白了,等明天翰林院准备好了军令状(合同),你们就来签字。”
朱皇帝这是拿朱慈炯、黄得功、高杰仨当总包商了!
不过一千七百多万的一次性支出,再加上每年五百七十多万的长期支出,朱皇帝对这三个镇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历史上的大明朝能每年给大同、宣府、蓟州、辽东四镇五百七十多万两银子的补贴,再一次性给出一千七百多万的军费,皇太极随便怎么样都不可能打进来的!
“宣唐王,凉国公,尚可喜,孔廷训,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上殿!”
朱慈炯、黄得功、高杰前脚离开,朱聿键、吴三桂、尚可喜、孔廷训、绰罗斯.楚琥尔乌巴什他们五个西路的“债主”又被宣上了大殿。
东路这两年打得精彩,都把大清给打没了!而西路这两年也在打仗,打得相当艰苦!
叶儿羌汗国的阿卜杜拉哈汗和他的儿子喀什噶尔总督尤勒巴尔斯本都是硬茬,他们手底下信仰天方教的蒙古人也都挺能打的,就是政治能力太差,不会治理国家,而且特别喜欢打内战!为了奖励战士就放抢,抢不了别国的城市就抢自己的,所以西域各族人民在他们的统治下,那真是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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