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父保佑国王,天父保佑西班牙,天父保佑我们。阿门!冲啊!”
德贝拉斯科所在的太平洋之星号已经靠上了一艘六百吨级的明军战船,十几根绳索已经抛了上去,几十名一手持枪一手持刀的西班牙海军战士已经做好了跳帮战的准备!而德贝拉斯科上校则是他们的首领,在喊了一大堆天父保佑之后,他就用嘴咬住弯刀,然后拉住一根绳索开始攀爬。
“天父保佑,天父保佑......”德贝拉斯科一边攀爬,一边在心里向天父祈祷——千万别从上面的船板后面伸出一排燧发枪!
还别说,今晚上天父还是很给力的!直到德贝拉斯科身先士卒,爬上这艘明朝大船空无一人的甲板,都没有一支燧发枪向他开火。
这真的是一艘空船?一条600吨级的盖伦式战船,就这样被自己夺取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德贝拉斯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瞪着眼珠子四下张望。
这个时候已经有几个登上这条明军大船的西班牙水手点燃了火把,德贝拉斯科连忙将弯刀收回刀鞘,接过了一支火把,然后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把燧发手枪,又招呼了十几个人,大步走向了船艉楼......
......
“总兵,咱们的一条船被西班牙人夺取了!”
“我知道,是安远号,载重600吨,装了28门大炮......不过没有关系,他们开不走的,船帆已经被取走修补了。”
“可他们还是能一把火把船给烧了......这损失就大了!”
“那也不是咱们的错......定海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当舰队锚地啊!这里到处漏风,咱们就12门炮,怎么守?”
“可是上边不一定这么想啊,今年的考核只怕......”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考核?快干活吧,给老子打准一点!要是不打沉几艘西班牙人的战船,不用等到年底考核,老子明天就能撤了你的职!”
“打沉几艘?总兵,属下只有12门24磅短炮啊!”
“可是你有刚刚发下来的木托开花弹!这种炮弹在上回的北京之战中发挥的威力可相当惊人......所以你得给老子好好的打!”
正在沈家门炮台的一个观察哨上一边看着海面上正在发生的“抢劫和破坏”事件,一边说话的是海军定海总兵袁若飞和海军沈家门炮台守备杨伟明。
袁若飞是辽军出身,当过吴襄的家丁,跟随朱皇帝定江南后就一直负责炮台的守备,再后来转成了海军。不过他不会操船,也没海上服役的经历,就是守炮台的陆地海军。
在明军大元帅府海军司下,现在有几个“海军总兵”的职位,也就是基地司令。袁若飞因为资格够老,而且办事也比较牢靠,所以就当了海军定海总兵,负责定海锚地的守备和舟山岛的防务。
而杨伟明则是炮兵科班出身,他是江南人,考入南京讲武堂,修了炮科,当了七八年的炮兵,然后也转了“陆上海军”,当了沈家门炮台的守备,其实就是个营级指挥官。手下有四个连,一个要塞炮兵连,一个野战炮兵连,两个燧发枪连。
其中要塞炮兵连装备的是12门24磅铸铁短炮——这点火炮要是摆在吴淞口,倒也能抵挡住企图入侵的敌方大舰队了。可是在定海锚地这里,还真是不够瞧的,只能集中在沈家门码头附近,用来掩护海军泊位。
但是12门24磅炮又能有多少威力?而且还不是昂贵的长管炮,而是廉价的铸铁短炮——这种火炮更像是榴弹炮,而非加农炮。
这年头海战打起来都是几百门乃至几千门火炮对轰的,即便是实力不足的西班牙东方无敌舰队的29艘战舰上也配备了近800门大炮,其中的24磅炮的数量也不下30门。
沈家门炮台的12门24磅炮,如果正常发挥,也就是重创一两条两三百吨级的小盖伦而已。
撞了大运才有可能击沉一艘——打实心弹是打不沉的,得是纵火弹打进炮舱点燃火药,然后火势失控,才能搞沉一条西班牙人的战船。
从概率来说,是微乎其微的......区区12门炮,在整场战役中也就打个三四百发,能中个十发就很不错了。
但是沈家门炮台却在洪兴九年三月的时候领到了一种革命性的炮弹——木托开花弹!
这种炮弹早在围攻北京之战前就出现了,据说是朱皇帝亲自设计的!就是将一枚铸铁开花弹固定在一个木托上,整个塞进炮膛。而在开花弹的前部则有一个开孔,可以塞进一个木制的引信管。在发射前,炮手会点燃引信管中的延时引线,然后将引信管塞进开孔。
因为木托可以稳定球形开花弹在炮管内的出膛方向,还可以起到闭气作用,提高弹丸的初速度,所以用24磅短管炮发射的开花弹打得既准又远。而且因为炮弹不会翻滚,也就不容易碎裂,也不会过早引燃开花弹内的火药,造成炮弹提前爆炸。
而木管引信同样起到了减小炮弹提前爆炸甚至发生膛内爆炸的概率。
木托和木管引信的结合,使得开花弹成为了一种真正实用,而且威力惊人的炮弹。
而这种木托开花弹不仅可以用来轰击敌人的陆军和城堡,也可以拿来轰击敌人的木质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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