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几万里外的美洲湾啊!
那地方连口馍都没得吃,肉夹馍都是两大块北美野牛肉夹一小片馍的,多可怕啊!而且野牛肉多硬啊!牙口不好都咬不动,就只好天天吃海鲜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那么可怕的地方,大家伙当然不肯去了!
“王师老爷,他们俩就是范永斗和范三拔!”
“王师老爷,那矮胖老头叫范福,还有他儿子范理、范泰都是范永斗的走狗,和范永斗一样,都是大汉奸,把他们也杀了吧!”
“对对对,还有范永斗的小儿子范三千也不是好人,一并杀了......”
“他们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杀了才好!”
“应该满门抄斩!”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没等王师喊打喊杀,他们就已经是一片喊杀了!
范永斗、范三拔、范三千、范福、范理、范泰这几位都在范家庄门口迎王师,一听见这些吃里扒外的庄客嚷嚷的话,顿时就急了。大明现在对待汉奸的政策他们是知道的——要凌迟的!他们几个的罪行,还能有的跑?
“将军,将军,一点心意,一点心意......”
还是范斗永机灵,连忙从他的小儿子范三千手里接过一大盘子东珠,然后三步两步到了田意卿跟前,双手举起过头。
田意卿当然是喜欢东珠的,可是他不能放过眼前这六个姓范的。
“来人啊!”田意卿喊了一嗓子,“把六个姓范都给本官捆人!”
早就有黑骑兵甲士准备好了绳索,听见田意卿的命令上去就捆人,而范家庄的庄户都不想去美洲,已经主动将范永斗和范福两家的男人都推出去了。
他们不是跟着范永斗多年的老伙计,范永斗家世代都是和塞北贸易的,没那么多会种地的老伙计。所以范家庄这里的客户,大多是范永斗接手后新招募的,和范家没什么感情,才不会为了保护范家去美洲那种穷乡僻壤呢!
范永斗也急眼了,连声高叫道:“上官饶命,上官饶命啊,小人还有三十万两银子存在贾乐市行......都可以献出来,都献给上官!”
还贾乐市行呢,要没贾乐市行揭发,明军可没那么容易逮住范永斗!谁知道他住哪儿啊?
田意卿这个级别的明军将领当然知道贾乐市行已经“倒戈”(他不知道贾布斯本来就是锦衣卫),现在由朝鲜摄政娘娘代管,他要是收了范永斗的银票,那和去都察院自首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下就面孔一板:“本官是清官,你个汉奸还想行贿本官,应该罪加一等!”
什么?清官?范永斗真有点无语,大明的清官多稀有啊!他在大明边关上干了那么多年的走私,就没遇上过清官。
现在要命的时候怎么就遇上清官了呢?
贪官要钱,清官要命!
范永斗、范三拔等人遇上了要命的清官,当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两家老小(范永斗、范福两家)很快就被一个个拎了出来,五花大绑了,可不止范永斗、范三拔、范三千、范福、范理、范泰这六位,祸及满门嘛,怎么可能只是他们六个倒霉?杀范文程的时候孔四贞也是挨了“剐”的......所以两家好几十口,都被捉到范家庄外面一片空地上绑了。
田意卿又派了几队骑兵出去,将四里八乡的百姓都给拘了来——当然不是来看杀人的,也不是来吃人血馒头的......田意卿可是上过讲武堂的“进步军官”,哪儿能干那么无聊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让人在范家庄门外立起了六根木桩子,还把范永斗、范三拔、范三千、范福、范理、范泰这六位都拔光了衣服又堵了嘴,捆在了木桩子上。在六个人跟前都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好了磨得雪亮的小刀子。
这架势摆明了是要凌迟了!
范永斗和范福两家还有一群妇孺幼小,全都五花大绑跪在两边,一个个都哭得跟泪人似的。
而看热闹的老百姓则分了两拨,一拨是范家庄的庄户,都挺乐呵的......他们不过是范家的长工,关外这边人少地多,还怕没有长工可以当?
而另一拨则是从邻近几个庄子拘来的“旗人妇孺”,他们家里的男人大多跟着多尼去打仗了。现在看见那么多的明军骑兵闯到他们居住的庄子上来,把他们拘到范家庄看杀人,心里能不着急吗?
多尼是不是让人打得全军覆没了?
大清是不是彻底凉透了?
“范家庄的客户都听了!”一个大嗓门的黑骑兵忽然吼了起来,“田将军有令,范永斗、范福两家老幼皆系汉奸国贼,最该万死,首恶范永斗、范三拔、范三千、范福、范理、范泰六人,都要千刀万剐,即刻行刑。尔等皆系良民,为范家迫害多年,一定心中怨恨,田将军特许尔等割汉奸之肉解恨......若是良民,年过13岁者,就到这六根柱子前面排队!”
什么?要割肉解恨......没那么大的恨啊!
范家庄的客户长工们都愣住了,这是干什么呀?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儿会割人肉,还是活生生的割......
看见范家庄的客户们不动弹,那个大嗓门的黑骑兵厉声道:“怎么?没有那么大的恨?是不是平时得了范永斗的什么好处?范永斗去关外走私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份参与?要是有的话,即便是胁从,也得流放美洲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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