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帅的话,摄政王......不,是多尼那反贼已经率领大军日夜兼程往盛京,不,是往沈阳去了!”
那名俘虏哪里敢蒙骗秦明涛?当然是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去沈阳?为什么?”秦明涛并不知道黄得功、田意卿两人指挥的一万多骑兵已经大摇大摆在沈阳城外转悠了。
原来满洲第一巴图鲁鳌拜因为摸不清虚实,只敢死守城池不出,所以沈阳城外就成了“五万明军”撒野的地盘了。
当然了,鳌拜的避战并不是因为无能,恰恰是在战争中处于弱势的一方应有的谨慎。鳌拜手头的一万前锋营骑兵主要是由老满洲组成的,是“三兴”的大清国手中最重要的本钱——只要这支军队还在,大清国哪怕退到黑龙江流域,也能再苟延残喘一阵子。
如果这万余前锋营骑兵在沈阳外围折损殆尽了,那么大清国连苟延几年的本钱都没了!
所以在率军抵达沈阳后,鳌拜就成了只缩头乌龟,坚决龟缩不出,一心等待多尼的主力抵达。
而和鳌拜的“胆怯”相反,黄得功、田意卿二人的胆子却肥得不行。在发现清军只敢坚守,不敢出战后。他们干脆继续虚张声势,在沈阳城东的沙岭墩建立了大营。同时还将手中大部分的骑兵散成了一个个加强连(加强了喀喇沁部蒙古骑兵),在沈阳城周围到处撒野,抢人抢粮,有时候还会抓一些有名有姓的大汉奸公开处决!
结果把沈阳周围折腾的人心惶惶,不管是大小汉奸还是普通的清军军眷,全都不敢在乡下呆着了,纷纷弃了才收割了一小半的麦田向东或向北逃难。
还有一些住着比较靠南面的汉奸或军眷不敢往北跑,而是选择了南逃,大概是想逃到鸭绿江对岸的朝鲜去暂避一时——这些人并不知道朝鲜国已经变天了,还以为那里是多尔博的地盘呢!
而选择难逃的这些人中,有不少人走岔了道,和北上的多尼的主力大军撞上了,所以多尼军中也有许多人知道了明军主力已经攻入了盛京府的消息!
“当然是去和攻打沈阳的官军大兵交战了......”那老实交待的俘虏说到攻入盛京府界的官军大兵,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官军大兵都跑到沈阳城下烧杀了,三兴起来的大清国还能有个好吗?大清国死不死的和他关系也不大,可是他的家眷也在沈阳城附近居住,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官军杀了?
“官军大兵......”秦明涛轻轻点头,他知道那俘虏说的是黄得功率领的一万多骑兵。
一万多骑兵居然打出了主力的威风......秦明涛心说:东虏真是越来越不禁打了!
“那你们又怎么回事?”秦明涛问,“你们怎么不去沈阳啊?”
“唉,”那俘虏叹了口气,“我们本来也是要去沈阳的,可是才到哈喇河就得到急报,说是有四五千官军在辽河河口登陆,还奇袭了梁房口关。所以梅勒章京图海就奉命带着小的所在的牛录南下抵御官军。没想到......”
“你们有多少人?”秦明涛追问。
“有多少人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个达旦章京......”那俘虏偷眼打量了一下秦明涛,看见他脸色正往下沉,连忙改口道,“不过小的知道图海是带着八个甲喇南下的。”
师参军长李少文插了句话,“师帅,现在东虏的一个牛录有250人,一甲喇包括甲喇衙门有1300人,八个甲喇应该有万余人......刚刚好啊!”
万余人不多不少,正好消灭......
“这八个甲喇中有几个是骑兵甲喇?”秦明涛又问。
“都是步兵甲喇,”那俘虏道,“现在东虏的骑兵不多了......只万余人的前锋营和万余人的骁骑营是骑兵马队。还有山海关、海参崴、锦州、义州、黑龙江、黑山等处的昂邦章京所部都配了马。至于图海所率的八个甲喇都是由农兵组成的,所以没有马。”
现在满洲的农兵和大顺的府兵是不一样的。后者虽然也以土地为根基,但是四川、云南人多,他们可以吃地租,而且大顺又严格实行利出一孔的政策,使得府兵们可以把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用在练习战技上。
而满洲的农兵没有佃户可以剥削,得自己种地。而且他们自己还是满洲贵族剥削的对象——满洲的农兵在服役的同时还要缴纳租税,负担非常沉重。因此没有多少时间联系武艺特别是马背上的功夫。即便家里有马,也是用来拉车耕地的,根本不舍得骑。
而且多尼也没要求这些农兵自备马匹服役——这些农兵家里的马都是生产工具,现在卖力气的壮丁当兵去了,再把马牵走,农事可就要荒废了。
秦明涛点点头,“等审完了其他的俘虏,如果口供一致就出兵!”他顿了顿,“除了第六团,其他人马各部官兵马上休息......咱们也去眯一觉,睡足了以后再吃上顿好的,再去追杀东虏!
敌人......是跑不掉的!”
实际上敌人没打算跑!
因为敌人不知道明军的青年近卫师官兵有多能跑......除了极少数可以骑马行军的中高级军官,这个师的大部分军官和战兵都非常年轻,而且都无一例外经历了多年的严格训练,身体素质一流,体力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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