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李少游的奏章......是四个月前发出的,内容非常重要......”
魏藻德捧着一叠奏章,正跟在朱皇帝屁股后面转悠。在皇极殿内,还拥着一堆太监、宫女和皇商,正听着朱皇帝指手画脚在分派任务。
“戏班和歌舞都准备好了没有?特别是歌舞,一定不能马虎,太上皇最喜欢这个!稍微一个不对,可就败了他老人家五十大寿的兴了!白门,那个日本来的倾奇舞团你得多留意,日本有许多男扮女装的歌舞伎......太上皇不喜欢这个调调,都得是女人,还得年轻漂亮!”
“各藩各属的孝敬都要登记在册,还要估价......苏老米,这事儿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估价,务求精准。估完价值后,将进献礼物价值超过一万两银子的藩属方镇名单及礼单给朕送来,朕要仔细看看。”
“罗大公,你得和西洋各国各特许商行再打一遍招呼,寿礼不能送钟,太上皇喜欢是一回事儿,但是寿礼不能送钟表,那个不吉利......太上皇还想长命百岁呢!”
“什么?奥斯曼帝国送来了罗刹种白女奴一名?不行,不行,太上皇年纪大了,怎么消受得了?这不瞎胡闹嘛!
退回去?这就不必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就送来给朕瞧瞧吧......朕就看看。”
“济州岛的李棩入朝来贺寿了?好吧,安排一下,朕抽空见他一下!”
“苏禄国的苏丹其中带人到了泉州了?让郑森告诉他,这次可没回礼......现在天朝没有什么薄来厚往!”
“暹罗国的纳雷王也来了?好好,朕早就想见见他了!”
“对了,西藏的大喇嘛呢?启程了没有?太上皇还想请教转世投胎的事情......让他快点来,要不然朕就要发兵去请了!”
好容易等朱皇帝当完了孝子,魏藻德才把手里的奏章递上。
再任首辅的魏藻德这段时间有了一些“大权在握”的苗头,因为朱慈烺最近有点“疏于政务”。自打他回了老山宫,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就特别多。
一是给崇祯上皇操办五十大寿,这可是个粉饰太平的好机会,当然得大办一下,搞个万国来贺,好让大家都知道现在大明已经是太平盛世了!
什么?四川、云南还有反贼几十万?那些都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二是修建皇陵!
北京是不回去了,所以天寿山的陵区就不能用了,就得另外找地方修皇陵了。在平定关外后,朱慈烺就下旨让宫内府派人四下寻找风水宝地了,结果就在靠近老山的滁州找到片山地,可以给朱家的皇帝和王爷们埋骨了——现在朱慈烺把大部分王爷都圈到应天府了,所以他们将来就得埋在皇帝老子隔壁了!
要埋的人多了,工程也就大了,而且又是宫内府掏钱,所以朱皇帝一定得看紧点!
三是推进新洲合众国的“业务”。
新洲合众国是个非常独特的存在,这个国家并不是大明朝廷所设立的藩国,而是一个挂靠在大明名下,由大明皇帝本人发起并担任大股东的股份制国家。相当于朱慈烺这个大明皇帝出面拉了一帮投资人新立了一个国。这种事情别说在中国了,就是在世界上好像也很稀罕了。
因为太独特,所以也没有什么成例可循。朱慈烺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就只能亲历亲为,隔三岔五就召开“股东会”(合众国议政会议),讨论合众国的投资开发事宜,还要亲自向目前还在应天府的合众国执政府下达各种指令。
在过去的几年间,合众国募股的事情推进得非常顺利,实际募得(实缴)的资金已经有两千多万两了!
那么大笔钱要管好了,还要用到实处,那可是很不容易的!
而这一次朱慈烺从武汉返回应天府后,对合众国投资的高峰期差不多也开始了。向美洲运送人员物资的规模越来越大,美洲府下的县、市、屯等行政单位也开始大量出现,可供分配(分给股东或移民)的地产也越来越多......这里面涉及到的各种重大的利益分配,各种巨大的资本支出,各种影响深远的关键决策,都得朱慈烺亲自过问。
另外,朱慈烺还得亲自主持针对合众国财务问题和管理问题的各种审查——腐败问题不仅存在于官僚衙门,同样也存在于皇家商会和合众国这样公司化或半公司化的机构当中。
为了管好这两个“公司”,朱慈烺甚至动用了皇帝的权力,颁布了《商行法》,将商行内部腐败等同欺诈,列入刑责——这位朱皇帝从来就不是最佳雇主!
四是从日本募集武士军队的事情。
这事儿同样不能托付他人——日本武士军队的募集、组织、训练、功赏和使用,都必须有严格的规定,丝毫不能马虎。
一大堆的事情压了过来,而朱皇帝的精力又有限,也不能把龙体累坏了......所以就只能荒废一下朝政了!
毕竟朝政已经上了轨道,朱皇帝只要管好了首辅、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大元帅府军师、锦衣卫指挥使、左右都御史这几个关键职位的人选,就出不了大纰漏了。
朱皇帝扮完了孝子,这才汇到御座上端坐,伸手从魏藻德手里接过了奏章,翻开起来,才看了几眼,当下就哼了一声:“该死的荷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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