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太子瞅着这个怎么看都比较像李自成的“顺治”,心里也有点埋怨张希贤——顺治能是这样的吗?还一口陕西话,还“额”、“额”、“额”的......说是李自成他们家的人还差不多!这样的送到应天府去,真的没问题吗?
他瞥了一眼张希贤,忽然看见了一个气质有点忧郁,举止又有点高贵的中年喇嘛——说真的,这个福特喇嘛都比张希贤找来的人更像顺治!
不过朱三太子也不能让这个福特喇嘛冒充顺治啊!
这个福特喇嘛,还有他的两个师兄三宝喇嘛和明珠喇嘛,对朱三太子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
他得通过这三个喇嘛去稳住准格尔王国,并且他们促成准格尔王国和代国的妥协。
现在准格尔王国加上依附准格尔的和硕特王国的“国人”数量已经超过了100万......可以拉出来披坚执锐,上阵杀敌的壮丁,怎么都不少于10万。
而朱三太子带来北庭、代国的军户,总共也就一万出头(户)。另外,还有一些来自土默特汗国和察哈尔汗国的蒙古小部落,也被安置在了北庭和代国的草原上,也有万余户。
也就是说,朱三太子最多能拉出两万余人的兵马。而且这两万余人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战斗力比较靠谱的职业兵,余下的都是亦农亦兵或是亦牧亦兵。
靠这点力量,当然不可能打垮强大的准格尔王国。而且朱三太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能把准格尔王国给折腾没了。因为没有了准格尔王国,靠他自己的两万人是不可能压住西域的各部族和罗刹国的。
所以朱三太子的“准格尔政策”就是在获得部分大玉兹、中玉兹地盘的同时,还要维持和准格尔的同盟。
这个任务看上去似乎很难完成,但是实际上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大玉兹、中玉兹草原上的利益对于已经“进了城”的准格尔人来说,其实是很有限的——能收税、能剥削,谁还稀罕放羊?而且中亚南部也不是没有可以放羊的草原。
当然了,在准格尔王国内部也不是没有人想在中玉兹草原上放牧的......在僧格南下河中后,准格尔王国就出现了“南进派”和“北上派”了。
其中南进派主张将发展重点摆在中亚南部,在彻底平定费尔干纳盆地后,再移兵布哈拉,沿着阿姆河西征花剌子模绿洲。在消灭盘踞花剌子模绿洲的希瓦汗国的余党后,将和硕特王国转封到花剌子模绿洲。最后迁都费尔干纳,同时转封两个万户镇守撒马尔罕和布哈拉。
这样,中亚最富庶的土地,就完全在准格尔王国的控制之下了!
而北上派的观点相反,认为应该把大、中、小玉兹都抢下来。应该以楚河府为统治中心,逐步西进、北上,修建新的据点,一步步将罗刹人从中玉兹和小玉兹赶走,甚至可以谋求恢复西伯利亚汗国的地盘。
根据这一派的意见,富饶的河中之地,可以交给天方教徒自治,只要能收到税供就可以了,不必管得太多。
僧格王、葛尔丹万户、楚琥尔乌巴什万户这些在南进行动中获利丰厚的准格尔王公权贵,当然都属于南下派了。由于他们都是准格尔王廷的当权派,所以南下其实也是准格尔的国策。
而以僧格的兄长车臣台吉万户、卓特巴巴图尔万户为首的几个“游牧万户”,则都属于北进派——南下的利益没他们的份,却被丢在中玉兹草原上和罗刹人、哈萨克人打个没完,他们当然不支持南下了。所以这些年他们一直嚷嚷着要维护蒙古传统,和僧格、葛尔丹、楚琥尔乌巴什这些人闹别扭。
这南下还是北进......当然得看利益在那边了!
而朱三太子在隔壁冷眼旁观了几年,觉得准格尔王国内部也别争斗了,中玉兹和大半个大玉兹的土地就给自己经营吧!
挺好的地盘,你们这帮蒙古人根本不会经营,就知道放牧,纯属浪费!
以后准格尔王国就向南,自己就负责向北......
不过准格尔王国的人也没那么好说话,乖乖的就把大半个大玉兹和中玉兹的地盘交给朱三太子。
所以朱三太子还得使劲儿折腾,得先折腾出一个惊天冤案才行!
......
“大胆福临!”
朱三太子一声怒喝,节堂之上,立马就有人腿肚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这人当然不是那个陕西味儿的“顺治”了,而是一身僧袍的福特喇嘛——他现在可是朱三太子的“阶下囚”,没有那么淡定了。
朱三太子也发现这个腿软心虚的福特喇嘛了......不过他仍然没有怀疑福特喇嘛的真实身份。所以他连忙温言道:“大师莫怕,孤王说的是福临,不是福特。”
我就是福临啊!福特喇嘛心里那个虚啊!
朱三太子笑着吩咐道:“给大师搬把椅子。”
椅子很快被搬了来,那个张希贤还很热情的把真福临扶到椅子上,让他坐着看朱三太子审问假福临。
朱三太子脸色又沉了下来,看着那个假福临,再一次怒喝:“大胆福临,事到如今,竟然还敢有所隐瞒,难道要用了大刑才肯坦白吗?”
“莫要用刑,”假福临一听要用刑就急了,嚷嚷道,“大王要额说什么,额就说什么,何必用刑呢?额横竖是个死,能给个痛快就行,若是要受零碎苦痛,额可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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