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别说了!”黄台吉越想越忧心,于是就打断了正不知道在报告什么的范文程。
“嗻。”本来就跪在地上的范文程连忙收好了张家口寄来的信笺,然后恭恭敬敬的跪着,等他的主子发话。
黄台吉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看信还不如耳听,要整明白朱由检这小子到底在弄什么,还是得眼见啊!”
“大汗圣明。”范文程也不明白黄台吉在说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拍马屁——千臭万臭,马屁不臭啊!
黄台吉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圣明,要是不圣明怎么就当大汗了呢?
“文程,你小子还是有点眼光的,对大金国又忠心,要不你就辛苦一下,走一趟关内,亲眼见识一下朱家小皇帝的帐前骑兵。”
“大汗......”范文程一听这话就有点急,他当然不想去了......跟着大汗身边才有前途啊!出去当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再准,也比不上给大汗当贴身奴才啊。
而且范文程最近刚娶了个填房,那可是如花似玉的女人,还没好好享用几回呢,他怎么舍得出远门?
不过范文程也不敢和黄台吉说实话,只好找别的理由搪塞,“大汗,奴才剃了发......没办法混进关啊!”
黄台吉这才想起来范文程是个剃了发的奴才——大金国也有没剃发的专业细作,剃了发可就不好蒙混了。
“那就把辫子剪了,装个喇嘛。”黄台吉道,“就跟着敖汉鄂托克的商队一块儿去张家口,到了那里再装和尚,一定要潜入北京,亲眼看看那些帐前骑兵是什么样的,然后回来报告。”
得,大汗都已经替范文程想好法子了!
范文程也没招了,只好磕了个头,接下了差事。
黄台吉笑了笑,又对范文程道:“那你就先回吧......也别马上动身,歇个几日,等过了正月初一再走,也和你那婆娘好好亲热一下。朕可听多铎说了,你那新娶的婆娘可是难得的美人啊!”
听黄台吉这么一说,范文程心里就是一阵激动——大汗是看上自家的婆娘了?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范文程满脸堆笑着说:“大汗,要不奴才让那婆娘到宫里来伺候......”
黄台吉哈哈一笑:“不必,不必......朕不好这一口,你跪安吧。”
范文程是奴才,奴才的老婆当然是女奴才,主子要睡女奴才,当然是奴才和女奴才的荣幸了。不过黄台吉是明君!怎么能和自己的小兄弟多铎抢一个女奴才?明君能干那事儿?不能够啊!黄台吉可是个识得许多汉字的明君,最近得了一本教人怎么当明君的“秘籍”,正在学习呢!上面可说了,明君是不能和手下的大将抢女奴才的。
有点失望的范文程只好给黄台吉磕了头,然后起身倒退着出了黄台吉的书房,回家去准备出远门的事儿了......
看着范文程离开,黄台吉就偷偷摸摸的拿出了自己的“明君秘籍”,翻到第八回,开始学习了。
而这明君秘籍第八回的题目就是“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
......
黄台吉在研究明君秘籍,争取当一个大金国的好明君的时候,他的对手朱由检则给自己放了大假,带着三个老婆——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还叫上了留在北京城过年的毛文龙,还叫上了杨镐、李如桢、洪承畴、孙祖寿、卢象升、陈奇瑜等人,在一队文华殿侍卫的护送下出了永定门,去北京城南的南海子给自家的家丁送年货了。
地主老财过大年的时候不也得切上一点猪肉,假模假样的去给长工和佃户拜年?
朱由检现在是明君了,总不能比地主老财还不如吧?再说了,他不是早就把李成梁的那个不中用的儿子李如桢就锦衣卫诏狱里面捞出来了吗?这家伙就是个“家丁顾问”,把当年老头子怎么养家丁的办法,都教给朱由检了。
给家丁拜年,就是李如桢教给朱由检的——收买人心的事儿可不能怕麻烦!
除了拜年,李如桢还告诉朱由检,必须得给家丁在南苑、东苑、北苑建立集中的住宅区,不能让他们一直住在自家的田庄当中。因为家丁如果住得太分散,就没办法集中训练,也很难督促了。必须得让他们住在眼皮子底下!
另外,天子家丁都是铁骑。自然得给他们配备好马,不仅要配备现成的战马,还得配备种马、母马,让它们配种繁衍。
而养马既是一门生意,又是一门学问。
朱由检记得逆子在这方面花过不少气力,又是引进良种,又是制定配种办法,还把许多的种马、母马登记在册,建立马谱。
不过朱由检对畜牧这门学问兴趣不大,没有认真学习。只知道要给定居在南苑、北苑、东苑的家丁分点好马,让他们自己去养,还得为他们准备相应的场地——因为是挨家挨户养马,所以每家的宅地都得多分一些,还得准备三个大马场,用来训练战士和战马。
除了以上这些,朱由检还让人在南苑、东苑、北苑的北京城西的钓鱼台选择了筑堡之地。
准备在北京城四周各修建一座棱堡,作为北京外围的据点,同时也作为少年军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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