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哭啼啼在向自己诉说着上杉家如何卑鄙的松平直矩,保科正之就有一种命令对方切腹的冲动。
穷鬼上杉固然卑鄙,可是松平直矩的藩军一触即溃,甚至来不及进入村上城笼城,则实在该死。
而村上藩的陷落,则让幕府军在越后佐渡方面陷入了全面的被动!
因为村上藩是一个拥有港口的沿海藩,在上杉纲胜夺取村上藩后,兴武院上皇的军队就能在越后的土地上登陆了。根据保科正之所掌握的情报,兴武院上皇所掌握的军队可不少,人数肯定超过了30000!如果他们都在村上藩登陆,那么整个越后都有可能被兴武院上皇夺取。
越后一失,佐渡岛当然不可能独存。而如今的越后、佐渡二国,是有资格成为争夺日本天下之根本的地方。因为越后一国的实际石高约在90万石左右!而佐渡岛上的石高虽然只有4万石,但是佐渡岛却是一座金银岛,盛产黄金和白银。岛上的相川金山每年可以向德川幕府上交14000多两黄金,而岛上的鹤子银山的收益更加惊人,每年可以向德川幕府上交150多万两白银。白银加上黄金,就相当于160万石的石高!
越后90万石加上佐渡岛的160万石,那可就是250万石,如果再算上上杉家在米泽的30万石,280万石都凑得上了!
想当年家康公在关八州所拥有的领地总共也就这点石高了......
想到这里,保科正之冷哼一声,打断了还在控诉上杉家恶行的松平直矩,“不必说了......快去收集余部,我们一起杀回村上藩去!”
“杀......回去?”松平直矩一愣,“难道不等幕府的援兵到来吗?”
笨蛋!保科正之在心里骂了一句——不等幕府的援兵抵达,兴武院的30000大军就该在村上藩登陆了。而米泽藩有6000家武士,如果尽全力动员,至少能拉出15000大军。到那时越后战场就会有兴武院的45000大军,多半还会有大明宁王的藩军,靠10000幕府藩方军和高田藩、长冈藩、新发田藩等越后诸藩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守住越后......
“松平姬路守,”保科正之阴森森地对松平直矩说,“如果等幕府的大军赶到,就会追究丢失村上藩的责任......怒身为村上藩主,理应负起所有点责任!”
“所有的责任......”松平直矩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又向自己的堂兄,越前松平家的宗家,越后高田藩的藩主松平光长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松平光长点了点头,道:“可能会切腹......听说很疼的!姬路守,你再好好想想。”
“切腹......”松平直矩摸了摸肚皮,“那,那我还是听会津大纳言的吧!”
“这就对了!”保科正之点点头,又对松平光长道,“越后中将(光长官拜右近卫权中将),高田藩是越后列藩之首,也请出动大军吧!”
高田藩有26万石的表高,实际的石高差不多有40万石(高田藩有食盐和外贸之利,而且土地肥沃),足以支撑起数千藩军。
“哈伊!本官立即出动5000藩军和会津大纳言一起出兵荒川河!”
荒川河位于越后国的东北,在村上藩和新发田藩之间。夺取了村上藩的上杉家一定会先举守住荒川河以阻止幕府军发起反击,同时为兴武院上皇的军队抵达争取时间。
“5000太多了,”保科正之琢磨了一下,“给本官3000人吧......越后中将,本官再留下2000番方军,和你的3000人一起守住直江津港吧。”
松平光长问:“会津大纳言,你的意思是让本官带5000人守住直江港吗?”
“对!”保科正之重重点了下头,“直江津港、柏崎港、新潟港都必须重兵加以防守......佐渡岛的防御也不能松懈。否则兴武院上皇的军队就有可能在那些地方登陆,真是太被动了!”
松平光长也看见保科正之眉头越拧越紧,就知道情况不大好了......越后的情况的确太被动了。越后的海岸线长啊,而且分布着许多可以登陆的港口、滩头、渔村。对于拥有明朝海军支援的兴武院上皇来说,整个越后,不,应该是整个北陆,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而保科正之手头的番方军只有10000多人,也不能集中使用。要不然没有番方军支撑的地方就有可能被兴武院上皇的军队突袭!
“会津大纳言,”松平光长也知道不行,“兵力太分散了......你的番方军一共才10000出头,2000在佐渡岛上,2000摆在直江津港,就只剩下6000人去进攻村上藩了。”
“哪有6000?”保科正之摁着额头,“柏崎港、新潟港各留1000,只有4000人可用了。不过还有你的3000人,长冈藩的3000人,村上藩的残部1000人......总共有11000人!”
“够吗?”松平光长问。
“不知道......”保科正之说,“但是本官知道兵贵神速,一定要抢在兴武院的大军在村上藩登陆之前发起进攻,夺回村上藩,否则就只能笼城死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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