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日作战计划虽已确定,但作战日期尚未确定,原因是需要等待从台湾启运的一批军械及粮食。
前者所占份量较少,后者却十分重要。
大本营已经制定对日作战后勤以“就地解决”为主要方略,但前期联合舰队和近卫师团仍需大量粮食供应。
尚未完全占领并开垦的台湾显然无法满足皇帝亲军征日部队给养需求,邻近台湾之福建更不可能提供如此多的粮食,所以皇军目前的粮食供给主要来自于安南。
准确的说,是来自一个叫裴光袍的安南海商。
三年前,因浙江某卫不开眼,收了南京某些人的钱财跑到特区冒充倭寇残害百姓,魏公公一怒之下亲率皇军将士将那卫给扫荡了,途中便救了因遭遇风暴而飘落至凤凰洋的裴光袍。
此后,公公以特许方式让那裴光袍专营安南稻米,交易方式是以货以货。
即魏公公提供大量大明货物于裴光袍,裴光袍无须付出金银,只需交给安南所产稻米便可。
这可是个无本取利的好买卖,安南所产稻米价格极其低廉,大明的货物在安南却十分受欢迎,价格较之稻米高了不知多少。
一来一回,就能赚的不亦乐乎。
又有魏公公亲口许诺保证的种种优待,沿途还可以得到皇帝亲军联合舰队的保护,裴光袍回到安南之后立即就组织了一帮合伙人,大量收购稻米装船启运。
原先稻米都是直接送到特区的,去年皇军攻拓台湾,在基隆设立了粮食转运中心,使得安南海船可以不必再北上。
如此,就使得海运成本又降低下来,皇军对于台湾的开拓和大量移民的涌入,对安南稻米的需求量大幅度上升,更加刺激了安南商人往中国运米。
合作至今,裴光袍已经成了安南首屈一指的大海商。
最新的订单魏公公已经批准,这次皇军及台湾皇帝亲军都指挥使司需要的稻米多达六百万石,把安南那帮米贩子乐得牙都合不拢了。
安南当地的农民也从中得利,毕竟裴光袍的实力无法完全垄断安南稻米市场,魏公公也不希望这个家伙成为垄断者,所以授意下面也在扶持其余的安南海商。
皇军对稻米的需求越多,海商们参与的就越多,竞争一来,安南稻米的价格也会随之抬升,这就让安南农民间接受益。
裴光袍还算有远见的,他已经开始派人往暹罗、缅甸等国购粮,目的自然是不希望安南米价抬的太高。
作为商人,采购价越低才越符合利益。
殊不知,魏公公这边早就将安南的稻米做为战略物资,只待拿下日本之后,皇军便要转向东南亚,以求获取大量的战略物资应对国内已经崭露苗头的粮荒。
八月中旬,魏公公以提督海事衙门名义在那霸港成立了“大明皇帝亲军东亚海关税务衙门总署(内)”,该海关总署成立之后,所有经日本、良臣县、台湾、东南亚航道的船只,都要交纳货物等值百分之十的关税。
这是本朝自福建市舶司、广州市舶司之后的又一市舶司机构,也是隆庆开海以后大明再次设立的唯一海上关税机构。
牌子上的“内”字表明该机构是内廷直辖,与各地矿监税使衙门地位相等,是为了该机构将来不受外朝管控。
为确保东亚海关总署开张以后能够生意兴隆,联合舰队奉命在良臣县海域进行“查缉”行动。
来往海船无论是本国海商,还是西洋海商,又或是日本海商,都必须在那霸港停留计货计税,手续完备之后才可以放行。
百分之十的关税定额并不算高,本朝永乐时期海关税额是百分之五十,正德定期才降至百分之二十,后来实行的抽分制实际税额也不低于百分之二十,所以魏公公定下的百分之十关税完全是照顾了各国商人,充分体现了魏公公一直强调的“以人为本”经营治国理念。
海税是海事大业的核心,也是支撑魏公公宏图伟业的基础,因此魏公公旗帜鲜明向联合舰队提出,要确保来往东亚航道的每条船都要过港,每件货物都要过秤,每文钱都要过手。
新成立的良臣县也要全力配合海关总署查缉走私。为此,魏公公还将原先属琉球尚氏政权的一些兵丁改建为海关总署缉私队,配以一些伤退老兵为骨干,以确保海关总署有一支信得过,用得着的武装力量。
联合舰队将查缉行动当成对日作战预演,大举出动,以分队形式管控琉球海域。
过往琉球海域及航道上是有海盗出没,对各国商船造成威胁,但规模毕竟较小,有些船队自己的护卫力量就能解决,不能解决的交些过路费也就是了。
但联合舰队的出现却让“偷税漏税”成了过去,在强大的皇军海军面前,各国商人无一不低头乖乖往那霸港海关总署交纳税金。
中间,也曾发生过西洋商船开火事件,此事件最终以西洋商船罚金五百解决。
所有经停那霸的商船,都将由海关总署发给凭证,称之为“良船证”。
持“良船证”的将得到大明皇军的充分保护,没有的则视为海盗一律加以剿灭,货物充公,人员发配,不论国籍。
在查缉行动确保海关税收的背后,则是对日封锁的战略意图,也迫使日本有海上贸易的大名地方实力派们能够主动和皇军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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