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坚决的、无条件的服从公公对我部的一切安排,我们相信在公公的领导下,我们建州官兵定然能够在祖国的其它战线,发挥更大的作用。”阿巴泰率先表态。
“从前,我们是有罪的,但是公公给了我们再一次为国家效力的机会,如果我们不能牢牢把握这次机会,那我们就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了吗!”德格类对过往痛心疾首。
两位阿哥不能不如此表态,因为如果不这样表态,他们就不是跟着魏公公走,而是要跟着他们的阿玛还有二哥、五哥走了。
那种赎罪,可不是兄弟二人想要的。
“这就对了嘛,”
魏公公随手叼起当年征日时特意叫人打制的大烟斗,吐了几个长长的烟圈,语重心长的对阿、德二位阿哥道:“你们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让咱家失望。”
同样,对于出城的禇英代表龚正六等人,公公也是如此表态。
对周铁心与禇英拟定的各项条款,公公事后都是予以追认的,但在一些细节上公公认为有待商榷。
而就这些细节问题,龚正六也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
首先,在三河会议上,公公明确提出要在建州地区“改土归流”,根据这一指导方针,皇军大本营拟出方案,拟将原建州左右卫(原海西女真地区)连同叶赫部、原明军抚顺东出诸堡、宽甸地区等设为两府,一府为忠勇府,一府为定辽府。
忠勇府领两县,一为建州县,一为忠武县。
定辽府领三县,一为叶赫县,一为宽甸县,一为和平县。
既然设置了两府五县,那么就得有人口充实这五个县。否则光有个行政区域划分概念,却无具体的管治,那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根据禇英献上的伪金人口黄册,原八旗人口连同依附各族、掳掠汉人、朝鲜、蒙古各族等计有三十四万余,其中披甲人七万余。这也是奴尔哈赤胆敢发起叛乱的底气所在。
现在八旗已经名存实亡,阿巴泰部整编加入皇帝亲军,所以双方在人口这一块的统计主要是黑图阿拉以及周边地区。
魏公公指示,为了充实两府五县,他老人家除上书朝廷从沈阳、辽阳以及辽南地区向建州地区迁移人口外,还将有组织的从关内地区移民充实建州地区。
计划移民10万到15万,因事涉建州地区的长治久安,又牵涉多地,所以这一块的移民魏公公打算请由朝廷负责。
计划时间为10年,这样每年只迁移一万多人动静不大,耗费相对较少,是朝堂诸公能够接受的。等到建州两府五县的生产生活秩序上了轨道,再进行更大规模的移民迁移。
这次移民的主要目标便是公公一直念念不忘的西北流民了。
辽东问题的解决并不意味着西北流民问题也能解决,公公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让老天爷发慈悲,将西北地区越来越恶劣的天气挥手变好。
但辽东问题的解决可以让公公着手改变西北地区的流民问题。解决流民问题的根本其实就是一个填饱肚子的问题。
公公早前已经大规模从安南等地购粮,但相对于庞大的流民人口数量,这些购买来的粮食也是杯水车薪,并且受限于运输问题,根本持久不了。
简单的一个道理,安南的粮食可以用海船运到江南,但如何运到西北呢?
大明开国之初,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朝廷采取了“开中法”,就是鼓励商人运粮,再给予他们买卖食盐、茶叶等权利。等到九边卫所基本可以自给自足时,“开中法”自然而然就被淘汰。
但“开中法”解决的对象只是严重缺粮的边军,而不是西北地区的广大百姓。
不管哪朝哪代,也永远不要指望商人能够解决一省乃至两省,甚至多省的粮荒。
或许,逐利的商人可以把粮食运到,但那高昂的粮价却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承担的了。
唯有中央政权的组织形式,以举国之力才能实施大规模的赈灾。
类似“开中法”的举措,公公会实施一些,并且他有意在西北重要节镇设置类似国家粮库的大粮仓,但这只是延缓,而非根治。
想要彻底解决西北流民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外迁人。如此,不管是朝廷还是公公,只要给移民提供迁移途中的口粮,以及到了地方后的生活简要设施,便可以解决吃饱肚子问题。
好比,一口大缸的水满了,拿根管子接上往另一个空缸里导流就是。
西北,是满了水的那口缸;
辽东,就是空着的那口缸。
实际上,除了导流移民这个解决方案,还有一个方法也能解决问题。
就是造反,重新洗牌。
明末农民起义的根源除了日益加深的天灾之外,便是达到三亿人口的帝国存在着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
士绅有地,百姓无地。
把士绅杀了,打土豪分田地,问题也能解决。
但那意味着人口的大量损失,以及对国家元气的巨大破坏。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都是以千万人口损失为代价的。
某种程度上,公公也属于士绅这一阶级,甚至,他还属土豪。
因此,公公不可能搞革命,把自己命给革了的。
那么,大规模的实边移民就是公公唯一的选择。
中国人有个奇怪的特性,只要没有战乱,哪怕处于温饱线,哪怕上顿吃了下顿就得隔一顿,但只要饿不死,中国人就不会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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