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搏命再码一万字的想法,最终没能实现。
因为十八中打进全市决赛的消息过于劲爆,上个月开始就坐等学校输球的程展鹏在得知消息后,立马就宣布晚上自掏腰包请大家去学校附近的酒店吃饭,所有人,包括教练和替补队员们在内,统统一个都不能少,但唯独没提领队,也不知道曾有才有没有脸去蹭一顿。
但反正不论如何,江森的计划,是在回学校的路上就被打乱了。
中学十二点出头,大家在学校门口下车后,由于晚上还有一顿好的,这顿原本该由学校负责的午饭,曾有才也就不管了,叮嘱了大家晚上五点半按时来学校门口集合,所有人便原地解散。江森、罗北空和胡启三个住校的,转身就进了校门。
睡了一路的江森,这会儿总算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回到宿舍,三个汗津津的人,立马拿了衣服,一句话都没有,就先跑去水房洗了个澡。江森第一个洗完出来,走回寝室,饿得饥肠辘辘地急急忙忙就开始做顶级料理,拿出了两包泡面,往他的特大号搪瓷杯里怼。
张荣升看着江森那着急的样子,将近24小时没见到江森的他,此时不禁对比赛结果格外有期待,趁罗北空和胡启不在,赶紧张嘴就问:“喂,麻子哥,你们输了吗?”
江森没什么力气地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张荣升见状,顿时产生误会,露出愉快的笑容,并学起江森平时的欠抽德性,反向安慰起来:“森哥,我早就说过了,你不适合打篮球的,长跑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运动,才符合你的个人能力啊。你看看,不听我的吧,心灵遭受创伤了吧?是不是因为你是你们全队最矮,所以拖后腿了?输了多少分啊?难过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嘛!”
江森对张荣升的聒噪左耳进右耳出,内心很平静,但就是不想说话,一边地拿着筷子,不断地搅动着搪瓷缸里的面条,眼里只有这顿午饭。
“江森?真的输啦?”一旁的邵敏则比张荣升稍微好些,语气中略带几分虚伪的惋惜。
“没输,赢了。”江森淡淡回答,拿筷子撩起面条,吹着热气就赶紧往嘴里送。
张荣升和邵敏,眼中瞬间就闪过失落。
文宣宾也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句失败是成功之母给咽了回去。
302寝室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江森吸溜吸溜吃面条的声音。
没一会儿,等到罗北空和胡启回来,吸溜吸溜的声音,就乘以了三。那打完比赛后回来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得邵敏和张荣升,都打心底里头有点羡慕。
体育节这段时间,就是罗北空和胡启这种学习成绩不太出众的大块头,在学生生涯中,仅有了高光时刻了。可是,这个“仅有”,却也总比没有来的要好。
像邵敏和张荣升这种,成绩中等靠上但又不是完全在学校的最巅峰,同时没有体育和其他方面的特长,长相也就路人,读书很多年也谈不上什么收获的学生,其实才是最空虚的。
毕业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值得说的事情,只谈成绩,也只是“我差点就如何如何”的水准。想来今后夜深人静再回忆青春岁月,估计记忆中,也就只剩下跟同学们的“友情”了。
而不甘心于此的人,比方说季仙西,就会无时无刻不找些东西来证明自己。比方说,他最近已经较少提及,但还是会时不时蹦出一句的“我长得这么帅”。因为野心和能力不成正比,这就成了自我激励的无奈之举。
可是显然这些家伙都没搞明白,学校生活最大的意义,特么的还是考试分数啊!学校运动会的成绩,过去也就过去了。别说等到毕业,就是等到学期末,大家脑子里就都只剩考试了,谁特么还会在乎谁拿个什么冠军?
这种事情,全校真正在乎的,只有老邱。
便是程展鹏,他顶多也就在乎上一年半载而已。
别说江森他们现在还没拿冠军,就是拿了,无非也是为他的晋升,增加一枚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筹码而已。而这枚筹码,还不如学校里有个学生能考上一本来得重。
吃完午饭,江森摸了摸肚子,休息片刻后,大脑终于开始恢复能量。
“荣升啊!你死得好惨啊!”
大中午的,江森忽然大喊一声,然后在张荣升满脸我草的表情中,飞快跑下了楼。又是一天多时间没照顾兔子,他急匆匆下了楼,推开房门,屋子里的屎尿味果然滚滚而来。
三只兔子,两只见到江森,立马很雀跃地蹦了过来。
这些天这些兔子也是变聪明了,知道江森一进门,就会打扫屎尿,很是激动。而剩下一只,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江森走过去,轻轻地踢了一脚,喊道:“启启,启启?”
小兔子启启毫无反应。江森蹲下来捏了捏它,身体已经软了,眼珠子翻白,浑身散发着屎尿味,显然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不由谈了句,“我草,怎么死的……?”
……
“打架,肯定是打架打死的。”
半个小时后,江森又在学校的小操场上挖了个坑,把启启埋进去,然后收拾了点附近已经不多的杂草和干柴,填进去开始烧。胡启对这件事很重视,亲自过来看自己的本命兔挂掉,并很认真地分析:“房间太小,屎尿太多,空气又不流通。别说兔子,就是把人关在里面,你想象一下,没有冲水马桶,让你随地大小便,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三十多个小时连光都见不到,换了你,你疯不疯?稍微有点刺激,就会打起来。兔子的腿劲儿又大,踢死一个非常正常。江森,你这是造孽啊,养了它们又不好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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