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后的第二天西瑞尔和西弗勒斯就回学校了。
因为仍然是假期, 没有课程的学生在校园各处快乐游荡,俩人从校长室出来的路上甚至看到了窗外正在堆雪人打雪仗的各院学生。大家穿着自己的外套, 一改往日黑袍斗篷的样子, 欢声笑语中给静谧的雪景增添了几抹活泼的亮色。
裹着雪的霍格沃兹城堡和草坪变得敦厚柔软了许多,它们和远处同样被大雪覆盖的禁林几乎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哥特式的塔楼尖顶和禁林里形销骨立的枯树干都被这一场鹅毛大雪柔化了, 瑞雪兆丰年,神秘的大自然用自己的力量洗涤着英格兰这片土地留下的渣滓和罪孽,看起来世界和平, 岁月静好。
俩人从校长室的壁炉里出来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遇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校长, 只有一张欢迎回校的小纸条。西瑞尔将点心盒给对方留下,在小纸条背面随意写了几句话告知俩人返校一切正常,就直接向地窖走去。
“亲爱的, 你说阿不思现在是不是在德国?”西瑞尔突然抬头询问。
西弗勒斯脚下的节奏不停, 顺着回问:“为什么这样认为?”
“就是一种感觉。上次见面说小巴蜕皮的事情,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阁下随口提过————说其实我们的现任校长和德国的那个魔王曾经关系很好……唔…...就是关系特别好, 唔、有点我们这种——那个意思。而且戈德里克似乎认定邓布利多校长余情未了…...”
西弗勒斯挑起眉毛:“哦?我以为那两位阁下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西瑞尔向自家伴侣身边凑了凑, 双手攀住对方的胳膊, 眼睛闪烁着隐隐八卦的兴奋光芒:“的确不是啊,他们只是上次听我提起神秘人和魔王时随口说的。他们掌握着城堡的一切动态, 当然包括咱们校长的。戈德里克还说在夜深人静、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偶尔我们的校长还会看那个人的相片。”
西弗勒斯先是敷衍地点点头,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慢慢压低了步速:“等等……你的意思是, 那个人————那个人去德国不仅仅会是因为一根魔杖。”
“格林德沃, 毕竟曾经是魔王嘛。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我敢打赌那个人还不知道阿不思和那个人曾经的关系,不然一定早就飞去德国,拽着前魔王给阿不思添堵了。”
西弗勒斯沉思片刻,犹豫地问:“所以你猜测————?”
“我猜,他大概是想去碰碰运气。可能在那个人眼里,格林德沃应该恨死邓布利多校长了,他现在去也许可以争取一个盟友。如果情况好,还能收获一批虔诚的、不肯离去的圣徒————我记得书上就是这么称呼的……所以,亲爱的,你说邓布利多校长是不是去保护那个老魔王了?”
西弗勒斯天生八卦绝缘,之前听西瑞尔絮絮叨叨一堆,纯粹是在为爱贡献耳朵,结果没想到能听到这样刺激的猛料,他自己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西弗勒斯犹豫半天,最后彻底停下了脚步,努力让自己理智地分析:“我不确定,西瑞尔。尤其是关于你说的有关‘保护前任魔王’这一点,我保留态度。首先,邓布利多的行程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其次…...退一万步说,即便邓布利多余情未了真的去了德国,我们也不能确定老魔王真的如你想说的那样旧情难忘,毕竟任谁被囚禁四十几年大概都不会特别正常。即便纽蒙迦德没有摄魂怪,但也绝不是什么度假养老的好去处。很可能阿不思只是去确认一下犯人的近况。”
西瑞尔撇撇嘴:“说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到校长可怜吧唧地捧着他们俩人的照片,偷偷摸摸地怀念;另一个人被锁在监狱,两人不能相见……唔、想想就觉得好心疼啊……”
“…...看看历史里战争,西瑞尔。昨日的德国就是今日的英国。格林德沃无论是出于邪恶的本意、或者是年轻气盛的轻狂、抑或是当时一些我们所不了解的特殊情况的无奈,他终究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邓布利多曾和他在一起……或许至少是非常好的朋友,之后又亲手将他送进监狱,是意见相左大势所趋,还是被逼无奈,这也是他的选择。事实如此,不要多想。”黑发黑眸的男巫见不得西瑞尔目光闪烁悲伤的碎光,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笨拙又轻柔地讲着道理。
西瑞尔紧蹙眉头,表情真切地忧虑起来,就好似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可怕事情:“唉……那你说万一那个人找到前魔王,会发生什么?”
西弗勒斯拉着人继续向楼下走去,语气平直:“都有可能,也许好,也许坏……”
“虽然不合时宜,但要打个赌吗,我的先生?”
“…...赌什么?”
“就赌万一那个人找到了格林德沃,老魔王会不会和他合作。”
“…...虽然毫无意义,而且无聊透顶…...但是我觉得按照历史书上的记载,格林德沃生性冷血偏执……”
“我就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觉得老魔王一定会站邓布利多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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