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倒是和谐,除了阿哞总想偷偷的把蓝哥儿从背上甩下去以外。
当阿哞再一次故意往树干上挤的时候,我终于怒了,狠狠的揪了一把阿哞的耳朵,训斥了它一番,阿哞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哞——”了一声,这才安分了。
回头看蓝哥儿,却是一脸偷乐的模样。
哼,别以为我没看到,要不是我也坐在阿哞背上,我才不管你们俩呢。
在山林里穿行,阿哞的速度飞快,我和蓝哥儿上午出发,到得傍晚的时候,已经到了地方。
阿哞这趟跑得欢快,正得意的喷着鼻息,我拉住阿哞的绳子,阿哞还不算贪心,立刻规规矩矩的停下了。
我已经瞧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丛草木伏倒在地,若是旁人看到这些,多半要以为不过是山里野兽的足迹,也只有咱们摆夷族的才明白那些微弱的不同,知道这是族人的示警,说明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陷阱。同时,也说明,我们这已经算是进入了对方的领地了。
于是,我撮了手指在嘴边,发出一声悠远的鸣哨,短短长长组合在一起,犹如鸟鸣,隔了没多久,那边丛林深处也发出几声啾啾的鸣哨,又隔了一会儿,便有一个人的身影在树丛间跳跃穿梭着快速的接近。
阿哞顿时刨着蹄子不□□分,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抚它,然后与蓝哥儿一起从阿哞背上爬了下来。
等那人影近了,我一下子裂开大大的笑容迎了上去:“大姨!你怎么亲自来啦?”
来人一身红衣,腰上缠着黑色腰带,一见我,就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爽朗的笑道:“一听那哨子声,就知道是你这小家伙,我自然是要亲自来的。来来,凤凰儿,给大姨瞧瞧,长漂亮了没?”说着,便伸手捧我的脸。我登时僵硬的笑,不敢反抗。
别说我,就是阿哞,一瞧见来人,连蹄子也不敢刨了,脑袋一低,偷偷摸摸的就往后退,一直退到蓝哥儿身后藏好,一副“你们都看不见我”的没出息模样。
不过,这也不能怪阿哞,谁让它就是从大姨他们村子里卖出来的呢?大姨是这个村儿里的族长,当初阿哞挑死了小孩儿,就是大姨主持着要把它处死来着。阿哞多半已经对大姨有心理阴影了。
我家这个大姨啊,闺名叫阿北,跟我娘亲是亲姐妹,比我娘亲大五六岁的样子,却彪悍得多。如果说我娘亲是朵水芙蓉,那这位大姨一定是朵艳丽的刺玫瑰。
大姨一直不曾出嫁,然后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接替了族长的位置。当初,她还跟我爹爹抢过大酋长的位置。当时的大姨也是这么一身儿红,往我爹爹面前一站,道:“可别瞧在阿南的面子上给我放水,不然,我可连亲戚都不认你了。”后来输给了我爹爹,也是爽快的一抱拳就离场。
据说,当时,大姨这豪爽风姿可是倾倒了不少人呢,这下子,多少好男儿也不怕刺了,前赴后继的向大姨求亲呢。
我一脸谄媚的笑着,对着大姨转了两圈儿,让大姨看了个清清楚楚。蓝哥儿不知道为嘛,也在一旁看着我似笑非笑,让大姨一下子就注意上了他,瞄了他好几眼,忽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来得莫名其妙,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蓝哥儿却是赶紧敛容,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对大姨行礼,大姨却不理他,牵着我的手便往林子里面走。
有大姨压阵,阿哞是半点脾气都没了,叫都不敢叫一声,垂着脑袋跟在我们身后。
走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才勉强望见了村子,正是炊烟袅袅。
有跟大姨的亲戚关系在这儿摆着,我小时候也曾到这边村里玩儿过,认识了不少小孩儿。我脑袋里装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陀螺啦跳格子啦踢毽子啦这种小把戏那是随手捻来,可别的小孩儿们就稀罕了,于是,当初,虽然我年纪是最小的,可我依旧是村儿里的孩子王来着。
不过,自从学医后,我就忙了起来,也有好些年没来过了。曾经的玩伴如今都出落成人了,有几个姑娘自是亭亭玉立,有几个小伙子都已经高高大大了。
这么久没见,我多少还是有点怕生的,亏了柱子和水生热情,冲上来对我就是一抱,大喊着:“凤凰儿,好久没见,都这么漂亮了!天呐,差点认不出来了!”
柱子抱着我的背就是一阵猛拍,我大声咳嗽着,一个过肩摔把柱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柱子倒也配合,躺平在地就是哈哈大笑,水生那家伙向来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往日里一起玩,就老被我和柱子阴,偏他自己察觉不出来,可时间久了,多少还是能呷摸出滋味儿的。这会儿见了柱子吃瘪,水生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哪有不大声喝彩的?于是在一旁把着蓝哥儿的肩哈哈大笑,丝毫没看到蓝哥儿脸都黑完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瞧见蓝哥儿挣脱不了水生的大力,脸都憋红了,红完了再转黑,心里顿时笑得一抽一抽的,却不想给他瞧出来,于是回头就是一脚踩在柱子的胸口,对着柱子阴险的笑:“哟,皮痒啦?我不介意帮你松一松哟!对了,我最近在试着研制一点‘保养品’,柱子你有空吧?”伸手捏了捏柱子结实的胸大肌,我啧啧两声,“这身材不错呀,有料!撑得住!要不帮我试试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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