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按着她的肩膀, 倾身压住,哑着的嗓音带着磁性的魅力, 低声诱哄道:“叫哥哥。”
“哥哥……”小姑娘闭着眼, 十根雪白如花瓣的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不用想,她也知道在床帷之地这样喊他会是什么后果。
果不其然, 身侧的呼吸声絮乱了几分, 男人大掌摩挲过她敏感的耳瓣,难得的, 放清声音哄着:“乖。”
阮菱梗着身子, 用求饶的口吻怯怯道:“才一个月呢。”
男人猩红的眸子看着她了一会儿, 半晌, 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念, 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炙热而又坚硬, 阮菱不适,稍动了动,便听见头顶上落下个嗓音, 哑得不成样子:“别动。”
漫漫长夜, 阮菱窝在裴澜怀里, 意外的睡得很安稳。
就连第二日她醒来时, 裴澜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
阮菱瞥了眼窗外, 他漏夜前来, 天不亮又走了, 大门锁着,难不成他翻了墙。
想到这儿,阮菱吐了吐舌头, 脸颊红的更厉害了。
清音一大早便煨了乌鸡汤端来, 见阮菱脸色红红的,惊了一声:“姑娘,你可是发烧了?”
浓重的鸡汤味闻的阮菱皱起了眉,她忙缩回被子:“没有,是被你这鸡汤味道呛到了。”
清音拿着勺子盛了一碗,她笑道:“姑娘如今身子重了些,是该多喝这些补补,夫人一早便对外说是你病了,背地里可却准备了好多补品。咱们是头胎,可得注意的。”
“哎呀,清音!”阮菱打断了她。
她才多大,什么胎不胎的,她还不想听。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便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清音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忍不住笑:“顾将军一早就来了,说是奉着太子殿下的口谕送补品药品,可那东西才一落下便与王大娘子打听霜姑娘的腿怎么样了,我看他呀,替太子办事是假,想看咱们姑娘才是真。”
阮菱愣了一息,旋即明白了话里的含义,她手掩着面:“沈霜,顾忍,她们?”
清音笑的抿唇:“就是那个意思,姑娘。”
顾忍这颗铁树开花了,阮菱忍不住替沈霜开心。
沈府里头热闹,外头更是众说纷纭。现如今的沈府俨然成了东京城茶楼饭馆后的热门谈资。
不因别的,就因太子殿下日日都去,若不是还没娶太子妃,恨不得直接住进沈府里。
沈家四位姑娘里,沈霜年长,其次便是表姑娘阮菱和阮妗,最后是嫡幼女沈月。百姓们猜来猜去也没猜出太子殿下钟意谁,可直到有一日,有人在沈府的后门看见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的扶着那名动京城的阮家长女,这才破了案。
有几个官眷家的姑娘知晓宫廷之事,她们知道圣人钟意宁国公家的嫡女做太子妃,想来这阮家女也不过是个侧妃而已。
妾室嘛,聊胜于无。
传言你一言,我一语,像是长了脚一般,不仅在东京城传了个遍,甚至还传到了皇宫里。
尚华阁内,林软正对着妆奁比戴着珠钗,一旁的侍女采耳准备觐见皇后的物件,一边不忿道:“姑娘,外面那些流言碎语忒难听,你可千万别理会。”
林软方才手里的点翠鎏金珠钗,又拿起了一支看着稍素气的南珠发钗,淡淡道:“若不是你叨叨的在这念了大半个时辰,你姑娘我也不会知道。更不会知道太子殿下几时几刻去的沈府,又是几时几刻出来的。”
采耳自知理亏,她叹了口气:“奴婢还不是担心姑娘,姑娘这个性子,吃亏了可怎么办?这还没嫁过去呢,那阮家女就这般狐媚惑主,这嫁过去,可还得了!”
“采耳,你觉得我今日穿鹅黄色怎么样?”林软美眸顾盼,起身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里的裙子。
采耳顿时点头:“姑娘美如仙人,穿什么都好看!”
林软含笑点头:“那还不快替我更衣,别误了去见皇后娘娘的时辰。”
采耳应了声,起身去服侍,才刚别好禁步她就想起来这话被姑娘带着就走了,苹果般的小脸不免嗔了句:“姑娘哄我。”
林软拿好手炉,无奈道:“我是为你好,这些事儿咱们还是少议论,这是皇宫,不是宁国公府。”
采耳应道:“记下了,姑娘。”
坤宁宫殿门紧锁,自圣人下令禁足皇后,这里便着了御前侍卫看守,无人问津。
林软奉了圣谕是从偏门进去的。
周后端坐在主座上,头戴凤冠,妆容更是精心打扮过的,看不出被冷落的气质,反而周身上下,绝代风华。
林软恭敬行礼:“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
周后笑了笑,命兰溪看茶,她语气温和道:“国公府出来的姑娘就是有礼,虽是初见,本宫却很喜欢你。”
“娘娘谬赞。”林软微微答。
周后抚摸着指节上的华美的梅纹护甲,笑吟吟道:“听说陛下要给你和太子赐婚了,你是大族出来的女子,成婚后也必得多劝诫劝诫太子,恪守妻子的职责,切勿做那小家子气的事儿。”
这话林软听出来了,她眉梢动了动,多亏采耳在她耳边念叨一下午,不然她还真是没法应付。
皇后此言不正是说那阮家女狐媚惑主,迷惑太子么!
林软浅浅笑道:“臣女自幼在家便被父母教导,要恪守本分,守好内宅,不过多干涉夫君的事儿,且太子殿下更是未来的储君,臣女心生敬意,更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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