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热情的为安德烈倒了杯茶端到他手边, 笑着说:“安德烈,来尝尝,据说这是来自东方的茶叶。”
安德烈慢悠悠端起茶杯,凑到鼻子尖前,小心翼翼的闻了闻, 放下后说:“好茶。”
亨利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端着茶杯示意:“喝吧, 不知道比印度茶怎么样。”
安德烈仔细盯着亨利,看到他大喝了一口后僵硬着脸又把茶杯凑回嘴边, 不知道干了什么后把茶杯放回桌上, 眼眶微湿的说:“……喝起来不错。”
安德烈笑着说:“真的?”边笑边端起茶杯做出一副准备喝的样子。
亨利不着痕迹的拉着安德烈站起来, 完全不给他把茶吞进去的机会, 说:“来来来,看看我新买的画,据说画家叫莫奈, 他几年前才去世,他的画一定会大卖!”
安德烈从善如流的放下茶杯, 跟着亨利走过去欣赏挂在墙壁上的画, 他能肯定在上个星期这里还挂着另一幅画。
亨利指着画上的湖光山色妙语连珠, 安德烈只需要点头就可以了。说着说着,亨利突然一脸悲伤, 安德烈看着亨利扭过头掩饰的擦泪, 觉得这就是他必须开口的时机。就看在亨利先生花这么大的力气上, 他也不能让先生白辛苦。所以他关心的靠过去问:“先生, 是有什么事吗?”
亨利摇头,强笑道:“没什么,走,安德烈,你还没有看完我所有的画。”说完就拉着安德烈准备继续欣赏画。
安德烈叹了口气,扯着亨利坐回沙发上,说:“亨利先生,我们已经认识几十年了,请相信我跟你的友谊是十分深厚而坚固的。”他停顿了一下,凑近亨利小声说:“另外,我对您的了解也是十分深刻的。”
亨利眨着眼睛好像没听懂安德烈的意思,他真诚而期待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平静的说:“不管你将要告诉我的是什么,我的心脏都足够强壮。”
亨利长出一口气,好像放松了不少,他大力拍着安德烈的肩膀说:“好朋友!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其实这只是茱丽交待我的,我也没办法,只是……你知道,我一向无法拒绝她。”
安德烈点头,亨利先生总是为难的,他以前会把原因放到天气、上帝或者刚才端上的咖啡上,反正他总是有理由的,而一切都与他无关。安德烈欣喜的发现,亨利先生又多了一个可以推脱的对象:对妻子的深爱,这真是值得敬佩的美德。
“请畅所欲言吧。”安德烈十分坦率的对亨利说。
亨利深吸一口气,在安德烈期望等待的目光下突然凑近他用一种十分难以置信又有些好奇的语气说:“那个……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位殿下?”
安德烈眨眨眼,好奇的看着亨利,问:“……如果是真的,你会送我新婚礼物吗?”
本来是想把话题进行一个平衡过渡的亨利被安德烈跳跃的思路吓到了,尖叫道:“你们要结婚?!”
然后亨利就惊惧的看着他认识了十几年的安德烈,那个永远平静的男人用一种坠入爱河的梦幻般的神情说:“对,他就是我追寻了很久的真爱!”
亨利愣住了,他结巴道:“嗯……恭喜。”
安德烈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而热血的说:“你知道吗?亨利先生!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他就像我的心一样在我的胸腔里跳动!他让我全身发热!”
亨利悄悄向旁边坐了点,压低声音说:“安德烈,请保持镇定。”
安德烈像在唱咏叹调一样扶着自己的额头叹息起来:“哦,我简直不能想像,在没有遇见他的那段生命里,我的生命简直像沙漠一样一无所有!”
亨利开始觉得事情严重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安德烈居然也有这么疯狂的时候,就是他曾经深爱茱丽时,也只是平静的签了一份分割一半财产的文件给她而已。他还以为安德烈就是未来会结婚也会是像那温暖春日的微风般和煦。
而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未满十八岁的青涩小毛头。
亨利一时想不起来他来找安德烈干什么了。他尽量平静的、尽量不那么明显的甩开安德烈的手,站起来走出去。
“对不起,我需要抽根烟。”
亨利这样说着推开门走出去,而安德烈一改刚才陷入情海般的夸张的模样,悠闲的走到桌子旁边的小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整包雪茄烟,抽出一根来点燃。
他吸深深吸了一口,再长长的把烟吐出来。真是神清气爽。
不知道亨利先生到哪里去抽烟?安德烈咬着雪茄得意的笑起来。
亨利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走廊里乱走,随意推开一扇门进去,关上门后才发现这是一间客房。他挣扎着走到窗边,努力镇定下来。
上帝啊!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如果说在茱丽隐晦的提起安德烈和伊莫顿可能会有的关系时他的不以为然,也在亲身经历安德烈那古怪而疯狂的改变后完全消失了!
这样的安德烈太可怕了!!亨利无法想像安德烈会像那样说话!而且永远那样说话!他恐惧的回忆起在他刚刚爱上茱丽时,安德烈曾经开玩笑的说:再也无法认出他了。
是的,他承认爱情有时会让人改变,或许在外人看起来会不怎么习惯。但是,像安德烈那样的改变也……也太不正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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