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给各位大臣的赏赐已经备下了,请陛下过目。”
坤宁宫里,朱允熥用完了晚饭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徐妙锦将一份名册递到他面前。
随手接过,朱允熥将名册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你安排好了就行,这件事你就做主吧。”
“陛下,宫里给太监宫女的赏赐,按照去年的如何?”
“呵呵,我都说了让你做主,你看着安排就是了,你是皇后,这点事就不用向我请示了。”
“是,臣妾遵命!”
朱允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道:“给你家的赏赐又减少了?三成还是一半?”
徐妙锦巧笑道:“还说让我做主,原来是偷偷看过了。”
“我真没看……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说吧,少了三成还是五成啊?”
徐妙锦回答道:“三成……魏国公府家大业大不愁吃喝,少给一点赏赐也无妨,省下的钱还不如用在别的地方……”
朱允熥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这是家业的问题吗,给了赏赐少了别人就该说你娘家的皇恩衰减,甚至会联想到你在宫里不受宠爱……
为了一点东西,就让他们这样测度,实在有损朕的脸面,也有损你这位皇后的威仪,这样吧,把缺的三成补上,再加三成……”
“陛下……”
徐妙锦想要出言拦阻,可是被朱允熥抬手给止住了,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的婆娑着,
“别想那么多了,自从你入宫做了皇后,徐辉祖就一直称病在家,闭门修养,几乎不见外客……
你兄长已经这么谨慎了,你又何必再多虑呢,听我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徐妙锦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他们二人所说的都不是财物多少的问题,而是各自的担心。
徐妙锦担心的是自己娘家恩荣泰盛,难免会让家人恃宠而骄,也会让其他人心生妒忌。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旦成为别人十分瞩目的对象,无论在什么朝代都不是一件好事……
也正是为此,所以徐妙锦进宫之后也许是例常的有一点赏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恩待。
朱允熥担心的是有人编排猜测帝后之间的关系,所以该有的恩荣还是要给的。
自家的事自然抵不过皇家之事,所以徐妙锦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是,臣妾遵命……不过与其他国公赏赐的一样也就是了,不能在加了……”
“哈哈哈,呵呵呵……”朱允熥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会持家,不错,一心想着夫家,胳膊肘没往外拐……哈哈哈……”
“陛下,你再笑!不许笑!……不许再笑了……
嗯,呜……嗯”
徐妙锦还要再说,可是一双红唇已经被堵住了,她的身子也立刻瘫软了下来……
伺候在一旁的小青见状,赶紧招呼其他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下,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朱允熥可不习惯自己在殷勤耕耘的时候,被多双眼睛盯着,那和拍摄某种片子的男女主角有什么两样?
就是被别人清晰的听在耳中,也不习惯!
站在寝殿外面,小青抠着手,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朱允熥这个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在把土地来回犁了两遍之后,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冒出细汗,这才停下来喘口气歇一歇。
“过年了,京城的街市上比较热闹,你入宫之后还没有出去过吧,改天带你出去逛逛。”
“陛下……”
徐妙锦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趴在他的臂弯里道:“按照宫中的规矩,后宫嫔妃是不能擅自出宫的……”
“朕带着你,就不叫擅自出宫。”
“可是……”
一想到街市上的热闹,徐妙锦就有些心生向往,毕竟那才是市井烟火气,那才是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她又有些拘谨了,母仪天下,是一种尊贵同时也是一种约束,她不想因为自己坏了规矩。
“别可是了,朕带着你你就去,这皇宫之中宫墙林立,规矩森严,你又谨慎守礼,时间久了,我真怕你变成只知道守规矩,却无生活情调,脸上再也笑不出来……”
徐妙锦心中甚是感动,陛下能够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不仅给予她皇后的尊重和爱意,还有那份体贴……
“多谢陛下……”
“谢什么……嗯,你怎么谢?”
“……”
“嘶……”
(此处省略一万字)
第二天一早,朱允熥对“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句话有了更进一步的感悟。
马车里面,看着虽然一身普通便服,却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简直比服了许多灵丹妙药还要有效得徐妙锦,
朱允熥特意把手放到了后面的腰子上……
这一个动作,让徐妙锦立刻就想到了昨夜风疏雨骤、雨打芭蕉的场景,脸上瞬间就微微发红……
紧接着就送给了他一个含情脉脉、饱含深意的白眼……
把马车的帘子撩开一条缝,看着外面车水马龙,比肩接踵的人群,以及沿着街道所摆设的摊位上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这让徐妙锦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欢欣雀跃。
走到人多的地方,马车实在通行不便,朱允熥便带着她下车步行,沿街观光。
只不过为了防止有人冲撞陛下,也是为了防止有人骚扰皇后,因此在他们二人前后左右都遍满了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而外面一层,则是锦衣卫和宫里的护卫组成的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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