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又上来的一叠的折子,都是一样的格调,奏请解任徐仲然,任命白世年为主帅。
皇帝留着折子,不是皇帝就要任命白世年为主帅。温婉已经跟皇帝说了徐仲然没能灭掉这些人的根本原因。不是徐仲然无能,而是现状就是剿灭不了。换成白世年也一样不成。皇帝是没准备换帅的。
皇帝扣着折子不发,就是想看看温婉如何应对。皇帝是知道温婉是决计不会让白世年出去打仗了。想想白世年在边城八年,他听了温婉多少的抱怨与唠叨。现在人才回来,温婉怎么可能让白世年去海口。
第二日早朝,皇帝与大臣在商议朝政。政务谈到一半,又有大臣奏请。这次不是上折子,而是直接在朝堂发言了。
皇帝还没开口呢,就听到外面说温婉郡主到了。皇帝听到温婉来了,忍不住一笑。这个丫头,终于按捺不住了。还以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没想到三天都坚持不着。
温婉穿着一身朝服进来,进到宫殿看也没看周边一群的大臣,直接走上前去。到了上首才对着皇帝行礼。
皇帝笑着让人加一把椅子,让温婉坐下。温婉却没坐,而是看向皇帝,鞠了一礼:“皇帝舅舅,我刚才在大殿外就听到有大臣建议让我的郡马任海口的主帅。不知道是否是我听错了?”温婉这时候点出白世年是郡马,而不提白世年是神武候。也就表明了温婉的立场。
皇帝没想到温婉一来就点出主题,这是积蓄了满腔的火气。笑着点头:“恩,是有人建议着。”
温婉面色发冷,转头看着下头的大臣。下面的大臣有一大半受过温婉的摧残与虐待。见着温婉犀利的眼神,谁能扛得住。都低下头去。
温婉哼了一声:“皇帝舅舅,郡马全身都是伤。回来后我就一直请太医调理,就怕他引发旧疾。现在要让他去海口,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居心。”
温婉根本就不赞同白世年称旧伤复发退让。她是直接点名,不准白世年去海口的。若是温婉用白世年身上旧病复发,朝臣自然无话可说。可问题是,温婉不愿意。到现在,除了皇帝,还没有什么人能让她退让的。
韩国柱立即站出来:“郡主,现在海口的战事情景不容乐观,郡马擅长海战,这时候就该请郡马担当重任。”韩国柱是头破血流也不怕温婉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得罪温婉了。天牢都坐过了。
温婉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本宫不为国为民?只注重儿女情长?”见着韩国柱脸色有些变,温婉嗤笑道:“也是,反正在你们这些御史的眼里,本宫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恣意妄为的人。叶询再你们的心里,等本宫真当了寡妇那也是现世报。”
韩国柱听了寡妇两个词,额头上的冷汗立即出来了:“郡主,臣不敢。”这句话可是相当有杀伤力。
韩国柱心里暗暗叫苦。理政的时候,温婉虽然有时候不讲理。但是还是会按照常理出牌。每次的行为都有章可循,天理清楚。现在,又恢复了捉摸不定的性子。
温婉冷嘲:“你是不敢,而不是不会。韩大人这么希望本宫当寡妇。也是,谁让本宫将你打入天牢呢!”这话是在说韩国柱这是在报复温婉了。韩国柱虽然是号称有铁头御史的称号,可他并不是真的不懂变通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坐到御史的第一把交椅了。
韩国柱当下真的后悔,若是知道郡主会来,打死他也不开口。进天牢也比现在放在火上烤的好。韩国柱立即匍匐在地,口中叫着冤枉:“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还请郡主明查。”温婉在朝堂之中如此嚣张,皇上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可见皇上是支持郡主的。若是这时候郡主要如何责罚他,那也是他自找的。以他对温婉的了解,这时候低下头是最好的法子了。若不然,罚也就罚了。
果然,温婉冷笑一声,也不应韩国柱。而是对着皇帝说道:“皇帝舅舅,郡马这些年身上暗伤无数。当年的那场暗杀,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太医现在若是不好好调理,我可真就要当寡妇了。皇帝舅舅,你也想要让我当寡妇……”温婉本来还想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皇帝看着这架势下去,他自己也撑不住了,使劲咳嗽了一声:“朕与大臣在商议军务。你在一边听着。”皇帝的意思,只是讨论军务,不涉及统帅的变更。
温婉这才坐到孙公公给他搬来的椅子上。听着下面大臣汇报的朝政。听得温婉想打瞌睡。有温婉这尊神在上面,谁还敢说换帅的事。没得被温婉喷火。跟现在还躺在地上的韩御史为伍。
散朝以后,温婉还是满脸的不高兴。
皇帝很久没看见温婉这模样了,当下笑着说道:“不是应了你,不让白世年担任这个统帅吗?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温婉对着皇帝也是哼哼,表示她的不满:“什么叫我不高兴。白世年身上的暗伤又不是我随口编造出来的。当年为了他,我将京城里能搜罗到的药材全部都搜罗了。可是太医说,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到老了还要受罪。海口湿气那么重,让他去,这明显是……我还指望着跟他白头到老呢!”好吧,不吉利的话温婉现在终于知道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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