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的辽骑冲至跟前,急忙勒住马,“嘶”地一声马叫,前蹄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立刻几支长枪捅了过来,插到了马胸上,战马吃痛调转方向就狂奔,那辽骑骑术相当了得,竟然在马背上顺着战马颠簸的力度、像粘着一样没掉下来。但那马没跑几步就“轰”地前蹄跪地,辽骑兵连滚带摔从马上滚下来,正到周军阵前,立刻只见血雾腾起,惨叫嘶声裂肺。
众辽骑在阵前不敢上,又拿弓箭射。箭矢纷纷乱飞。
就在这时,忽见另一股辽军骑兵从旁边的街上冲来,猛冲周军阵营侧翼。叮叮当当一阵响,周军百人阵型被撕裂,正面的辽骑立刻又冲锋进攻。少倾周军队伍崩溃,强弱立刻逆转,步卒纷纷向桥上逃,不少人被挤到水渠里去了。
那水渠里的乱兵一身污秽,向对面走去。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齐胸,但非常脏。好像是排洪的水渠,平素丢了很多脏污在里面,只等下大雨才从城里冲走。
辽军追至拱桥上,却见对岸更多的周军步兵方阵严阵以待,一层叠一层,纵深很大。这阵仗简直叫人完全没有进攻的欲望。
喜哥随军进至桥边,看了一番对岸的情况。又瞧面前的水渠,这渠水不深,沟壕却非常深。骑兵下去了恐怕就难以爬起来……幸好并不宽。
喜哥立刻大喊道:“细烈!离开这里,看哪里还有桥。不然就拆屋、另择地方架桥!”
四面的辽军各自为战,几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人马。好像到处都是辽骑、又好像到处都是周军,完全没法联络。
派出去的人基本不能找对地方,沿途就被伏击了。又有那幽州汉儿会说契丹话的,趁乱四处散布假消息……有的辽军将领欲听从上峰军令,朝下令的方向跑,但一般又会和自己人撞到一起。众军昏头转向。
南北主干道还有大量辽骑涌动;但南门那个方向的周军大股步兵正在沿途推进,南门的周军非常多,以五百人为大阵,一层叠一层前后进逼,脚步声和鼓声轰天巨响叫人心惊肉跳!
辽骑腹背受敌,大股人马向北冲杀,已经攻至了周军大营藩篱外。只见那中军行辕旌旗、帐篷很多,外面却没见几个人,早就撤了。
就在这时,忽然“砰”地一声炮竹炸响,又是鼓声大作。接着前面的马蹄声成片响起。
那周军马兵败退到城北后,又聚集了一部分,竟然反攻出来了。
为首一年轻武将正是董遵训,他身披双层重甲,裹得像铁片粽子一样,座下一匹纯血高大巨马,率军猛冲而来。董遵训一身重甲,动作却还十分灵活,张弓便射,“啪……啪”两声弦响,便见二十余步外的辽骑两人陆续落马。
两军已经靠近,那辽军被射却并不拿弓箭还击,而是立刻提起长短兵器拍马加速,抓紧时机得到冲力。
果然片刻之后,周军马兵已经冲至面前,董遵训直接把手里昂贵的雕弓扔掉,从背上拔刀。马上长刀只能从背上才容易拔出来,“铛”地一声,兵器撞击火花飞溅。
身边的亲兵也冲上来了,双方如电驰一般交替而过。一个周军骑士拿樱枪直接捅进了契丹骑兵的腹部,立刻放弃了樱枪,但迎面又一枚铁骨朵呼啸而来,他来不及躲闪,脸上正中一击,顿时“啊”地惨叫了一声。像大号蒜头一般的铁疙瘩砸在鼻子上鲜血立刻飞溅。
大街上成片的马兵一时间疯狂劈杀,铁蹄践踏得地上的血肉像烂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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