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在心里梳理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一帮人,大抵上有了比较清晰的轮廓。
接下来也不用着急。
先看看张文忠和周旭这两个人的战斗力怎么样。
况且杜飞当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轧钢厂那边的。
把这件事办好了,不仅解决轧钢厂的大问题,也是为当前困难的经济探索一条出路。
因为在刚建国的时候,接收了稣鹅大量重工业,国内没有足够体量的消费市场。
经过十几年发展扩张,出现了各种问题。
就像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厂子。
产技术肯定说不上先进,但是产品质量绝对过硬,绝没有偷工减料的情况。
按道理即便道国际市场上,就凭质量和价格,也有一定竞争力。
但现在的问题却是,东西即便质量好价格低也卖不出去。
至于原因,也不用细说。
这次,要不是在香江那边获得了一些胜利。
海底隧道的工程,杜飞肯定想也不敢想。
很快又过了三天。
杜飞来外经委上班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日常工作熟悉的差不多了。
在科室那边,他基本不怎么露面,摆出置身事外当裁判员的架势。
张文忠则不负期望,自从那天跟杜飞表态之后,回去就拉开架势跟周旭干了起来。
别看这老小子快五十了,平时在办公室也跟病猫似的,但战斗力还真不减当年。
周旭被弄得应接不暇,再也没有闲工夫找杜飞晦气。
这天,杜飞坐在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看窗户外边稀稀落落的雨。
常言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随着这场雨下来,气温又降了好几度。
等过完了十一,眼瞅着又到冬天了。
杜飞喝着浓香的热茶,不由有些萧索的感觉。
大概就是所谓的伤月悲秋。
而外事科的工作,在上手之后也没什么忙的。
其实真正忙的时候,都在春季和夏季。
四五月份会举办外贸交易会,到时候会来不少外国客商采购商品。
人多事多,有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
杜飞来的时候,今年交易会早就结束了,就显得清闲了。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杜飞的思绪。
回过神来,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喊了一声“进来”。
刘心如推门进来,笑呵呵叫了声“科长”。
杜飞点点头:“刘姐呀~有什么事?”
刘心如来到办公桌前边。
自从上次替张文忠填了考勤表,刘心如已经彻底投靠了杜飞。
“科长,这个您得签一下字,还有这个……”刘心如把文件递到杜飞面前。
杜飞大略扫了一眼,拿起钢笔签下大名,同时问道:“老周这两天怎么样?”
刘心如一笑:“他呀……好像让张副科长打服了,这两天都没什么新动静。”
杜飞“哦”了一声,却并不认为周旭会服软。
在他背后有那位郑处长。
而且,经过这几天,杜飞也听说了,上边的副司长出缺。
现在鲁光和郑处长都在暗中发力。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郑处长肯定不会轻易认输。
只要郑处不认输,周旭这枚过河的卒子就得继续往前顶。
同时,杜飞也明白了。
为什么那天他一提,把红星轧钢厂的钢材卖到香江去,鲁光会那样兴奋。
杜飞当时只当这件事的意义重大。
现在才明白,鲁光的兴奋点根本就不在这上。
真正让他兴奋的是,只要这件事干成了,他的副司长基本十拿九稳了。
现在,郑处长那边还被蒙在鼓里。
以为只要搞乱了外事科,再拿这里当突破口,就能掀翻鲁光。
可以说,到现在,郑处长已经输了。
等签完了字,刘心如却没急着走,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
杜飞拧上钢笔帽,见她还没走,抬头看了一眼,问道:“还有事儿?”
刘心如挤出一丝苦笑,期期艾艾道:“那个,科长,我……我能不能……”
杜飞看她张不开嘴的样子,索性替她说了:“借钱?”
刘心如松了一口气,脸色略微涨红了一下,旋即就恢复正常,轻轻“嗯”了一声。
杜飞心里有些好奇,按说刘心如的工资不少。
四级办事员,一个月工资56块钱,再加上各种补助,能有六十多块。
要知道,这年月,柱子在厂子里一个月挣37块5,都算高工资了。
养活老婆孩子富富有余了
刘心如等于一个半柱子,况且刘心如的条件,家里的老爷们应该也不会太差。
看她穿戴,不像大手大脚的样子,怎么落到借钱过日子了?
虽然心里好奇,杜飞也没刨根问底,直接问:“借多少?”
刘心如这种聪明的女人往往比较自负,有些时候更容易死要面子活受罪。
今天找杜飞来借钱,应该下了很大决心。
至于因为什么,如果她不愿意说,杜飞绝不去瞎打听。
况且,刘心如借钱,没找熟悉的亲戚朋友,而是找杜飞这个刚上任的领导。
应该也是希望,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可不像杜飞穿越前,人们拿借钱都不当回事。
这个年代,串换一下酱油米面啥的都不算什么。
但是借钱,除非实在没法子,大伙儿轻易不会张嘴。
刘心如长出一口气,仍有点抹不开,小声道:“二,二百~”
杜飞一愣。
这可不是小数。
但也只是一愣,杜飞就把抽屉打开,把手伸了进去。
实则心念一动,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二十张大团结,拿出来,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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