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无晋的手停住了,滚烫的嘴唇开始迅速降温,他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虞海澜也听见了,但此时,她的心已经融化,就算此时她死在无晋的怀中,她也毫不在意。
“嘘!师姐!”
无晋小声提醒她,他已经听见了外面清晰的说话声,声音就在他头顶上方,“老王爷,我是为你好,还是打开门看一看吧!”
他蓦地恢复了理智,紧紧抱住虞海澜,生怕她发出一点声响。
虞海澜的脸滚烫而绯红,无力地枕在无晋的肩头,她闭上眼睛,依然在回味那无比美妙的滋味。
......
当所有的搜查都无功而返时,邵景文的目光终于落在兰陵王的官舫之上,他的手下很快给他带来了情报,在官舫的船尾部位,发现了有人上船的水迹,邵景文立刻断定,他要抓的人肯定就躲在官舫上.
也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消息,太子也移驾偃师县,乘船而来,正在向偃师县疾速赶来的途中,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过多顾及得罪兰陵王的后果了。
绣衣卫抓住船尾有上船水迹的证据,强行登船搜查,赵船东也被他们带上船,每一个人都要辨认,此时他已吓得魂飞魄散,乖乖地听从绣衣卫的命令。
“老王爷,其实卑职也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这三人都武功高强,穷凶极恶,他们躲在王爷的官舫上,会危及到王爷的安全,不管王爷愿不愿意,保卫王爷的安全,是卑职的职责!”
邵景文说得光面堂皇,他绝不承认是在追查东宫税银,一口咬定是三个汪洋大盗,刺杀申国舅未遂。
近百名绣衣卫缇骑钻进官舫的每一个角落进行仔细搜查,兰陵王的十几名随从勃然大怒,要奋起反抗,兰陵王却喊住了他们,既然绣衣卫已经强行搜查,如果翻脸了,反而会搜查得更彻底,得不偿失,这口气,他必须得忍住。
“既然邵将军是好心,那我也不好拂邵将军的美意,这样吧!我来陪同邵将军,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走到了舷梯前,一名缇骑低声对邵景文附耳说:“小舱里发现有人躲过的痕迹。”
邵景文点点头,他的目光一挑,落在了舷梯上,一层和底舱大半都搜过了,但二层却没有搜查,他干笑一声,“老王爷,不知二层是什么场所?”
“二层是老夫的住处,你们不会连老夫的住处也要搜吧!”
“哎!老王爷何谈一个搜字,我们是在保护老王爷的安全,那可是三个穷凶极恶的刺客,如果他们就躲在老王爷的床下,那岂不是危险得很,不行!我们一定要为老王爷的安全负责。”
他手一摆,十几名缇骑蹬蹬蹬跑上舷梯,兰陵王脸上终于出现了怒色,他怒喝一声,“给我站住!”
十几名缇骑都不敢动了,兰陵王眉须怒张,重重哼了一声,“我皇甫疆十六岁从军,出任河陇节度使三十年,手下统领数十万大军,就算我现在已风烛残年,但我相信,只要我举臂一振,还是有人愿为老夫效死命,如果不相信,你们尽管去搜!”
兰陵郡王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邵景文心中有了一点惧意,兰陵郡王的父亲凉王号称西北王,四十年前的晋安事变,凉王被软禁在京,后来先帝登基后,双方才达成妥协,凉王进京为太傅,由儿子兰陵郡王出任河陇节度使。
虽然兰陵郡王也在十年前回京养老,但现任河陇节度使张崇俊就是他的女婿,他的儿子皇甫卓官拜西凉都督,都是手握重军,而他本人又是太尉,虽然皇上不会因为他发怒而动申国舅,但拿自己当替罪羊却是意料之中,况且还有太子也会发难,搞不好就会把这个中间派的实力派人物推到东宫一党去,申国舅可饶不了自己。
他连忙摆手,让手下都从舷梯下来,心中想着该怎么办?这时又有一名手下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太子之船已到十里之外,形势紧迫!”
邵景文心中一惊,他躬身连忙施礼道:“请老王爷恕罪,卑职不敢搜查,但卑职确实是公务在身,皇上曾有旨意,绣衣卫可搜东宫以下,请老王爷谅解,我愿随老王爷上去查看。”
停一下,他又补充说:“我有皇上御牌在身,我担心老王爷不好交代。”
他让了一步,把搜查变为他的亲自查看,但同时也拿出皇帝的御牌,来对抗兰陵王的军队压力,在皇权之下再谈军队,性质将十分严重,邵景文无疑也是一个厉害角色。
兰陵郡王不得让步了,“好吧!上去三个人。”
邵景文带着两名最精锐的手下,跟兰陵郡王上二楼了,上了舷梯,正对面便是兰陵王的房间,门半开着,邵景文只在门口看了一眼,便知道没有问题,但邵景文还是进去走了一圈。
“老王爷的房间很雅致嘛!让人感觉不出这是在船上。”
嘴上寒暄,但他鹰一样的目光却在四周墙壁上扫了一圈,他在看墙壁的颜色是否有异常,如果是几十名士兵上来,他们会拿木榔头逐一敲打,邵景文也发现这艘船虽然很大,但房间却不多,说明这艘船的暗房或者夹层很多,但至今为止,他们没有找到一处夹层入口,这艘船很显然是高手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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