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许被萧明楼一点到名,下意识就想直起腰来,亏得他已经成为忧殿殿主多年,长期的养尊处优下来,那略微挺胸的举动,与他反应极快加以掩饰的轻咳就像是发言前的固有习惯般,叫人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咳……我会以炼器的法子为赵姑娘解除血契,只不过,赵姑娘是凡人之躯,先时已与令牌骨血融合,需要一点点将令牌萃取而出,这一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受伤,所以我还需要有人为我压阵。”
任许顿了顿,又补充道:“修为越高越好。”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看的都是萧明楼。毕竟在他心目中,萧师兄的修为那必须是最高深的。
然而其他人却都朝着东川月看了过去。
任许瞥见萧明楼又对他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来,立时反应过来什么,正要转头请求东川月,就见那头东川月已经主动开口了:“我来吧。”
“……”他还没问宫主就点头了,这答应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萧明楼满意颔首,又对赵九娘打趣道:“你瞧,有整个修真界都排得上号的炼器大师在,还有三大仙门的首脑为你压阵,这是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的待遇,待你出关,这段经历都够你吹一辈子的了。”
赵九娘噗嗤一笑,飞快理解了萧明楼的意思,眨眨眼道:“少东家说得极是,等那令牌被取出来,我逢人就说咱们锦鲤客栈可是有大能入住的客栈,其他修士听了好奇,肯定也会想来看看这有大能住过的客栈究竟有何与众不同。”
这话若是放在后世,概括起来就四个字:名人效应。
萧明楼与赵九娘相视一笑,显然想到了一块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点什么,便觉得后脖颈刺痛微凉,一转头,就见祁昶凉凉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萧明楼:“……”哎呀,阿丑这是又醋了?
萧明楼心内一暖,忍着笑意在桌下捏了捏祁昶的手,在他宽厚的掌心上掐了一下。
祁昶手指蜷曲了下,反勾住萧明楼的手,眼神变得和缓又无奈,好像在说:别闹。
一如既往的,很好哄。
萧明楼眉开眼笑。
“这次闭关需要多久?”萧明楼抬眸看任许。
任许一副如遭雷劈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的神识还放在萧明楼与祁昶相握的手上,一时意识又有些恍惚了。
——宫主什么都跟他说了,却没告诉他这个啊!
良久,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听见自己麻木的嗓音响起:“……少则一旬,多则一月。”
“那就好,到时就不会错过石碑所说的时间了。”萧明楼满意道。
“但也不一定。”任许荒神片刻,终是恢复了清明,一板一眼道,“赵姑娘毕竟是凡人,修士能忍耐的痛苦,她未必能经受得住,且凡人三五日不吃不睡就已是极限,她却不行,炼器过程中炉火一日不熄,她便一日不能眠,还得配合丹药进行,时日说不定还会有所推迟……”
“不妨,既然交给你了,那你放手去做就是。”萧明楼对他笑笑,“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任许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若是我做不到呢”,可他看着萧明楼的眼神陡然一个激灵。若是做不到……萧师兄搞不好会把他混在那些海鱼里一块煮了。
以他这般修为,若说做不到,显得太过刻意,别说如今的任许能做到,就算是萧明楼还在七情宫做客那会儿他都能做到,炼器宗师的名号不是白捡回来的。
萧师兄看人一向看得很准,他知道每个人的深浅,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撒谎。而他亦不喜欢在生死之事上推脱敷衍,尤其是涉及无辜之人的性命,开玩笑都不行。
任许释然地扯了扯嘴角,笑了,萧师兄果然还是萧师兄啊!
不管萧明楼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今变成了什么样,他都坚信,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传言中的那些事的。他和东川月一样,在见到萧明楼的那一刻,就坚定地站在了萧明楼这边。
……哪怕师兄与一个不认识的小剑修关系暧昧,他顶多是在心里梗一梗,有种家里水灵灵的大白菜被野猪拱了的微妙感,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他和东川宫主一般,都是能宠着便宠着他了,谁让他是萧师兄呢?
他想明白后,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为了赶上两月后的秘境开启,我们现在就闭关吧!”
众人皆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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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舅宠他爸!哼!
祁昶:……两个情敌看我的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
东川月&任许:我们已经从情敌模式变成了老父亲模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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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效应这个词,我查百度最早可以追溯到《后汉书·方术传下·郭玉》:“和帝时,为太医丞,多有效应。”
加上这也不是严肃古耽文,所以偶尔用用,应该不算是古代现代用词不分。平时我挺注意什么背景用什么词的,像这篇文,我想用“机械性微笑”这种词都莫得法子,只好用“僵硬地笑”“木然地笑”之类。
大家多体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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