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自打小学起,便隔三差五的赖在沈兆墨家过夜,那时候理由很简单,沈兆墨的妈妈比自己的老妈不知温柔了多少倍。特别是在他们写作业的时候,一定会准备很多好吃的,嘘寒问暖,倍加关心。而自己老妈,不准备棍子就不错,有时候还能让老爸一起在边上候着,一个不小心,就得挨个男女混合双打,那技术绝对一流,保证第二天准下不了床。所以一旦闯了祸,或是考试没考好,穆恒便习惯性的跑到沈兆墨家避难,然后撒泼打滚的逼着他替自己出主意,怎样躲过老妈的“追杀”。
说起沈兆墨,他绝不是什么乖宝宝,穆恒从认识他那天起就这样断定。他绝对比自己还要淘,还要能闹腾,要不然也干不出爬人家工厂后面的通风管子,结果扎了一屁股刺的糗事。幸运就幸运在,人家有个善解人意的妈,只要不是人品和道德上的错误,最多就斥责两句。
不比不要紧,一比……全是心酸泪。穆恒小时候常常在想,自己兴许连捡来的都不算,恐怕不知是谁欠了他现在父母的钱,拿他来抵债的。
躺在米格沙发上,穆恒像在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展成了一个“大”字形,身体整个埋进了沙发里。他头枕着靠背,听着墙上钟表的滴答声,开始犯迷糊。
“给我起来!别在这儿挺尸!”
大腿被粗鲁的踹了一脚,穆恒故作委屈的看向举着两瓶啤酒,“凶神恶煞”的沈兆墨。
“老墨,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儿,让我躺躺又躺不坏。你看,如此良宵美景,你我何不趁此机会促进一下感情!”说着,他张开双臂,向沈兆墨凑过去。
“一边去,恶心死了。”沈兆墨上来又是一脚,这次直接把穆恒踹到了沙发另一头。
“我说,你别老拿脚招呼,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再这样阴阳怪气,就给我回家!”沈兆墨把啤酒扔向他。
“心烦气躁容易伤身,不过比去年好太多了。”穆恒拉开拉环,灌了口酒。
沈兆墨举着啤酒瓶的手微微一顿,眼神落在身边电子钟的日期上。算算时间,快到她的忌日了……
“澹台说的师父,明天几点去?”
“下午2点。”沈兆墨回过神来,“做做样子而已。对了,办法想的怎么样了?”
穆恒神气一笑,“自然万无一失,这种事我最拿手,你就瞧好吧!”
“你……想干什么?”
沈兆墨怀疑的盯着他,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似成相识之感。穆恒和澹台梵音,这两个人的性格在某处竟是惊人的相似,基本上都是在想歪点子方面才华横溢,思如泉涌。
“简单,很简单……”
穆恒自信满满的开始为他讲解心中计划。刚听完第一句,沈兆墨双眉便已蹙起,听完第三句,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等全部听完,就只剩下深深地叹气了。
“怎么样?”穆恒笑问。
“……亏你想的出来这骗小孩的主意,有人会信?”
“放心,听上去幼稚,但一旦遇上天时地利人和,就绝对管用!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要从最薄弱的地方下手!”穆恒拿手成刀状向下一比划。
“你要去打仗啊?”
“人生处处是战争,只有时刻准备好,才能为自己而战斗!”
说话还是一套一套的。
“只是,得委屈委屈澹台了,没有她可不行。”穆恒继续笑道。
“就没别的招?稍微成人化......稍微真实点儿的?”
穆恒两手一摊,看着他,意思是虚心请教,洗耳恭听。
“算了,就这样吧……”沈兆墨的这句话调拉得格外的长,也格外的心不在焉。
正当两人商量要不要再开两瓶酒时,门铃响了。穆恒自告奋勇的跑去开门,可就在打开门的刹那,瞧着门外站的人,他后悔的就差撞墙了。
该死!他心中暗暗自责,这么着急开门干嘛,该先从猫眼看看才对。
眼前的女孩一张脸,清水芙蓉,娇小可爱,高高的鼻梁挺拔而立,大大的眼睛楚楚可人,长长的睫毛向上弯曲着,黑色的瞳孔透亮迷人,两片嘴唇粉嫩而饱满,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自然垂落在背后与白皙的脖子交相辉映。苗条的身段,双臂伸直放在身前,细长美丽的双腿从裙摆下露出,使温文尔雅、端庄大方的气质淋漓尽致的散发出来。
“穆恒。”对于穆恒的出现,女孩没有吃惊,她看着他,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好,好久不见。”他挠了挠头,侧侧身,让她进来。
“兆墨……”
听到女子的一身呼唤,沈兆墨一顿,沉着脸从沙发上慢慢起身。
那副表情,穆恒最不愿意看到。
“安佚。”沈兆墨喊出女孩的名字,“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这是不欢迎我?”
还没等沈兆墨回答,安佚径直走过去,很自然的坐在他身旁。穆恒从餐桌边拉了张椅子坐在两人对面,他不喜欢跟她挨着,更不喜欢她。
“辛辰的忌日,就在两周后。你去年没去,叔叔阿姨还问起你是不是工作太忙,累坏身子了。”安佚一边凝视他,一边柔声柔气的说道。穆恒从那份凝视中读出“含情脉脉”四个字。
“去年工作,没顾得上。”沈兆墨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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