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会儿,哪儿?!”
穆恒猛地从沈兆墨的沙发上跳起来,就像沙发长了牙一不小心咬着他屁股似的,蹦的得有一米多高。
沈兆墨端着两杯水,看完他表演完自由落体后,面无波澜的把水放在桌上,他早已习惯穆恒“间接性神经病”的发作,只可惜没地方去给他买药去。
穆恒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他一吸一呼,就这么一口气倒腾了好久,夸张的兴许一不小心就能背过气去,好半天他才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在……墓地里给她讲的那些话,包括你自己的心情?”
“那又如何。”
穆恒被他理直气壮噎的捶胸顿足的,“苍天大地啊,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墓地里跟喜欢的姑娘表白的,你口味也忒重了!图什么?打算让那些孤魂野鬼给你做个见证吗?你就不怕它们半夜敲门,找你要红包啊!”
沈兆墨默了默,被穆恒这样一提,自己也觉出确实有些不太妥。
“后悔了吧?为难了吧?感觉出不对了吧?”穆恒背着手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神情在他身前来回踱步,“澹台为人心思剔透,不拘小节,不是寻常那种非让人哄不可的小姑娘。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真的没心没肺什么也不考虑吧!等人家事后琢磨过来翻脸了怎么办?”他拍上沈兆墨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调侃道:“女孩,关键是浪漫,甭管她是冰冷、傲娇、狠毒、还是性感,就这一招百试不爽、一攻即破……算了,没关系,只要有兄弟我,就算澹台日后反悔,我也能帮你再次追到手,相信我!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绝不辜负你!不过哥们,千万以后张点心吧。”
沈兆墨:“……”
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欲杀之而后快”究竟是个什么心情了,瞧着穆恒闭上眼跟说书似的说的天花乱坠,再想想这人丰富的情史,沈兆墨深刻的认为他没被他那帮苦大仇深的前女友们捅死真的算他命大。
他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这不着调的家伙说的话要是能靠谱,那母猪都能乘风而去了。
“话说回来,明天……真要见那个张良?”穆恒像是牙疼一样砸了砸嘴。
沈兆墨端起热水喝了一口。
这位沈家大少爷深受他父亲的影响,除了酒外,一切流入口中的液体一概是热的,穆恒曾经很真诚的感慨道照这样养生下去,他铁定比乌龟活的时间都长。热水冒出白花花的水蒸气,没多久就遮住了沈兆墨的眼镜,他便摘下眼镜,伸手拉开抽屉取出眼镜布,一边擦拭,一边事不关己似的悠闲说道:“自然,究竟是谁让宋桥气的非杀不可,你就不好奇?”
穆恒哼了一声:“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忍耐力,怕到时候一个没忍住,上去给那糟心王八蛋一巴掌。”
沈兆墨一听,嘴角微微挑出一丝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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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响当当的张家太子爷,舜市数一数二的混世魔王,败家玩意儿中的战斗机,是个连坑爹都能坑出个新花样的富二代,如果败家子也能自成一派的话,他当之无愧的为该派掌门。
老爸张成功人如其名,事业成功,年轻时在XJ倒腾棉花,时间久了竟摸出了点门道,后靠着年轻人的那股子闯劲儿,挣得了今日这份家业。
然而,黄鼠狼下耗子,估计在这一窝就得被毁的“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那宝贝儿子还不如耗子呢,在继承了他爸的猛劲儿下,热心认真的专注在吃喝嫖赌上,成了个家喻户晓的浪荡子。
更绝的是,也不知哪个拍马屁的给他这惊天灵感,让这位连《红楼梦》书皮都没摸过的太子爷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堪比贾宝玉,是乃“龙驹凤雏,未可量也”,要是曹雪芹先生泉下有知,非得气活了后跑到自己坟头前哭坟去不可。
张成功老年得子,一个儿子宝贝的不得了。如天下父母一样,他不愿儿子尝他小时候的苦,所以事事都依着他,能迁就就迁就,能放任就放任,结果等反应过来,混蛋儿子以养成。老天爷不给后悔药吃,自己养的孽障只能自己受着。
都说,不顺心的儿女都是前世的孽债,这爷俩的是得到欺师灭祖、灭门抄家程度了。
沈兆墨和穆恒坐在张良这间不是金就是银的办公室里,如坐针毡,觉得浑身上下就没有得劲的地方,就连脚指甲盖都开天辟地头一回的疼了起来。
作为为两头拉线的人,澹台梵音被逼无奈的跟着一起过来遭罪。从小时开始,她秉持的便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起头挑事得罪人,也对那些得罪过她的不留丝毫情面。由于这位太子爷在初次见面时,拿她当身边那些不正经的女性般好个谄媚调戏了一番,将他的下流无耻展现的淋漓尽致,直接导致了澹台梵音对他深恶痛绝,以至于她连念名字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嘴。
她并没有告诉沈兆墨这段往事,一是她根本就不想回忆起,二是大局为重,破案为先。她只能默默忍耐着那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嘴脸,时不时翻一个白眼以示心头厌恶。
张良像没骨头似的瘫坐在大椅子上,办公桌上稀稀拉拉的摆着几份的文件,他家老子明白自己儿子是个烂泥糊不上墙的没用东西,只在公司给了他份闲职,让他装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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