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穆恒接到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翻查人员信息,由于局内紧张的气氛,他不敢喊的太大声,说话也算是比较文明,没有将他心中堵的难受、极容易影响人民警察光荣形象的不雅之语说出口。
电话两头的两人相互沉默了几秒,穆恒压着心底马上就要爆发的愤怒,质问道:“……二当家,蒙总,我给你个机会,你给我好好解释一遍你跟那王八蛋到底干了什么?否则,别怪兄弟翻脸不认人,拆了你老窝!”
蒙猛急的不行,穆恒甚至能听见他焦躁的狂搓桌面的声音,“我说兄弟,有话咱以后说不成吗?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人救出来,况且,那家伙具体咋操作的我也不清楚啊。你们警局有内鬼,所以老墨就是利用了这点才安排了那场爆炸,必须要把这场袭击栽在那个什么占卜师身上,还有……”
“等等!”穆恒闭上眼,太阳突突的跳起了探戈,“……你是在告诉我,下午局长室里的......是老墨策划的?”
“是啊,你、这不是你们的计策吗?你们局长特批的啊?哦,东西可不是我给弄的啊。”
穆恒猛地看向现在都还像冒着青烟的局长室。难怪事件发生时局长神情那样淡定自若,眉头都不皱一下,当时还真以为是久经沙场培养出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尚品质,搞了半天,敢情他存了一肚子的加减乘除,心里早有数啊。
穆恒缓缓吐出一口怒气,半天没吱声,旁边走过去的同事下意识扫了他一眼,立刻被他狰狞的、没有人样的表情吓得一激灵
“……这笔账等找着了老墨我再跟你算,他最后出现在哪儿?”
“在他家附近的公园。”
“让你家电脑高手随时待命,还有你的那帮保镖,我们分两路走应该会快点,等我信儿。”说完,穆恒挂上电话,带着不满的怒气冲进沈兆墨办公室。
侯局暂时在这里办公,几个处理事件的警察正站在他面前做着冗长沉闷的报告。穆恒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侯局扫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不等他开口便草草的驱散了面前的几个人,然后低头沉声问:“你都知道了?”
穆恒咬牙切齿、阴阳怪气的说:“侯、局,您俩这票玩儿的是不是也忒大了,想要重新布置办公室您直说啊,想要新车您告诉我啊,侄子给您找全城最好的装修公司,找性能最好的车,用得着搞出这么大动静吗?!”
侯局眼一瞪,没有发火,淡淡的责备道:“小兔崽子,不会好好说话啊。”
穆恒把双手撑在桌上,“侯叔,兆墨不见了,这也是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不是。”侯局叹了口气,捏着自己一到刮风下雨就疼得受不了的手指关节,说:“就算十五年前刑侦技术和侦破方法没有今天多样化,也不至于连个嫌疑人都查不出来,原因,怕是咱们玩鹰的被鹰啄了眼,进了自己人设的套,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那个人在十五年前就有了一定的权利……”穆恒思忖回道。
“想想詹磊、宋建成、徐薇母亲,还有澹台的那个朋友齐莉莉的父亲,教授招揽的人全部都是野心勃勃、一心期望干大事的,这样推测下来,警局里的内鬼可能是一般小警员吗?家里的贼我们可以留着慢慢查,但是那个教授必需立刻抓捕以免造出更多的孽来,所以我才同意了沈兆墨这冒险的计划,利用这个内鬼来打草惊蛇……没想到,这小崽子竟然骗了我,自己一个人与他们接触。”
穆恒手抵在下巴上想了一下,“兆墨即便对辛辰的死抱有执念,也不会冲动得不管不顾,他能预测对方肯定会找上他,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给我们一个方向。”
而方向究竟在哪里?
沈兆墨看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皮笑肉不笑的男子,脑中回想起他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表达爱意的话,当真冠冕堂皇的可笑。
“沈队长,你说梵音找到这个地方需要多长时间?”詹毅黔走到教授身边,咧嘴坏笑道,“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医院里,当时不欢而散,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重逢,该说是天意呢……还是缘分。”
沈兆墨默默看着他,隐约觉得这次自己似乎用力过大,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招出来了。
他嗤笑一声,目光转回教授,“您答应詹磊的请求,就是为了培养他?教授,那我可觉得您牺牲的未免太多了。”
“詹磊是个人渣。”詹毅黔越过沈兆墨,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后的椅子上,面上带着笑容,语气却阴森可怕,“在外面装的人模狗样、正人君子,回家后便会露出本性,折磨我和我妈。詹磊喜欢在精神上折磨,恐惧、惊慌、不安、仇恨等等,所以他并不会对我们动粗,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我们。在此我就不一一举例了,怕污了您沈大队长的耳朵,但我可以给您提上一句,詹磊经常利用我来达到折磨我妈的目的,所以没过多久她就疯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最后在我上初中时去世了。”
“那你不想报仇?”
“想!做梦都想!”詹毅黔煞有介事的认真回答。
“怎么不实施?”
詹毅黔惊讶的看着他,眉一挑,“沈队长,你真以为我是白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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