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说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帮我的人……”缓缓撑起身体,靠在床头的王桑神色复杂地低语,“姚教授在学界人缘广,说得上话,兴许能打探到我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等等,啥情况啊你?”穆恒眨眨眼,有点跟不上趟,“你这前后矛盾的太离谱了吧,刚刚不是还说是为了学术研究不惜不择手段嘛,害我还小小的感动了一把,怎么又成了你不清楚你哥要做什么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们到底为什么偷东西说清楚点行吗?”
王桑的目光移到冰冷冷的手铐,停顿了几秒,“我以为我了解他……”他自嘲般的苦笑了一下,仰头看着纯白却使人冷的发抖的天花板,“之前他来找我,还带了几瓶酒,把我灌了个半醉后,告诉我吴仲轩带了个宝贝来找他,是块四千多年前青铜物件,他查了资料,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上面的花纹明显就传说中消失的大禹九鼎其中一鼎的纹样。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有多吃惊……有多欣喜。”
“然后你哥俩就商量着偷出来自己研究?”穆恒出言挖苦。
“自然不是。”王桑没有在意他的挖苦,仿佛已经无所谓了,“起初我仅仅要求参与青铜棍的研究,大哥却告诉我吴仲轩并不想要深挖它,相反他准备把东西封存起来,吴馆长认为东西是否跟大禹九鼎相关不重要,它本身的价值已经足够,可在我……在我哥看来,找到大禹九鼎更为关键,他无法理解吴馆长的想法,觉得他是在暴殄天物。大哥曾向他提出,将青铜棍借给自己来研究,但遭到了吴馆长的反对,大哥如今在政府部门工作,不再是纯学者,可能这便是吴馆长拒绝他的原因,据说吴馆长在以前跟文物部门的人闹了些矛盾,于是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连带着所有文物部门的人都讨厌起来。”
“大叔看上去不像啊……”
“人都有两面,穆警官,我们在外人面前展示的都是最美好的部分。”王桑深深地呼了口气,“总之,大哥十分气愤,我只认为他的气愤源自对文物的热爱与对吴馆长做法的惋惜,我也一样,明明有能开启秘密的钥匙,却偏偏封存起来不用,老实说,我对吴馆长的做法也很不认可。因此,我才同意大哥的意见,将东西偷偷带出来,我们自己来查。”
面对王桑的陈述,沈兆墨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语重心长的问:“你从未想过偷窃这种方法太极端了吗?明明有很多其他正规的路可以选,上报给文物局等等办法都可以,然而王银林却跳开了这些理所当然的解决方式。”
王桑若有若无的“嗯”了声,“是啊,我该察觉到的,可结果是我竟被鬼使神差的说服,答应了他荒唐的请求……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从来没打算做伤天害理之事,偷取文物的最初目的仅仅是想更好的研究,仅此而已。”
“你留着这些上法庭说去吧!瞧你办的这事,还什么研究员呢,脑子让狗吃了!”夏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沈兆墨拍拍夏晴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下,回过头面向王桑,“你拒绝了一大堆人的帮助,带伤来找姚教授,可为什么是直冲进我们待的屋子,你认为姚教授跟我们在一起吗?”
“知道病急乱投医吗?我刚才就是这样,有些行为不符合逻辑,先是犯了罪,然后哥哥被杀,接着死里逃生,人都是有极限的……我去姚教授家找他,可他却不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快撑不住了,去考古研究所是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做出的决定,没想到他还是不在。察觉到你们是因为看到了你们的车,我曾在我家楼下见过,我那时想无论谁都好,只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那你之前跑什么!感觉累,早点到警察局自首多好!”夏晴把问题又绕了回来,她觉得这人理解起来实在太麻烦。
“之所以跑是因为不想被抓住,后来自投罗网则是因为跑累了,也想要个答案了,夏警官,这样说您能理解了吧?”王桑的语调像是故意挑衅,夏晴的脸色顿时绿了一半。
“吴馆长的死跟你哥有没有关系?”沈兆墨双手抱胸问。
“不可能有!”王桑回复的干净利落。
“你屋子里的青州地图是什么意思?”
王桑愣了愣,两个问题隔了十万八千里,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青……那是传说中大禹九鼎的掩埋之地,我哥给我的,我做了个一模一样的拼图当装饰,纸质的在书房桌子的抽屉里。”
“还有个问题,”穆恒揣着手,病房里挺暖和,他热的脸颊发红,“你……怎么跑的?”
话音一落,王桑的嘴角浮现出了意外的笑容。
再次来到王桑家,沈兆墨他们径直走到那处书架前,沈兆墨伸手用力一拽,整片书架应声打开。
穆恒低声吹了声口哨。
他们身后还跟着警局第一好奇宝宝秦壬,这位爷人不大,好奇心不小,纯属科幻小说看多了,一听到有机关,立马火箭发射似的拔腿就跑,幸亏沈兆墨及时停止“供燃”,拎着脖子给他拽回来,夏晴趁机还数落了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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