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去缝衣厂门口偷偷看她,不时托人送去东西。
老胡还走迂回路线,和看门大婶的丈夫成为好友,透过那好友吹枕边风,东绕西绕的,得到此少女的很多信息。
他果断开始存钱了,不再大手大脚,而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将租住的宅院买下来。
一来这地方他已经住出感情,与乡邻们关系很好,不想搬了。
二来这院子其实很不错,面积够大,有几进大小,特别也很清静,虽然现在看起来衰败,但只要随便修整一下,就是可以传承子孙的长远祖业。
他也看出来了,随着镇城的发展,以后在城内能有一座自己的院子,是一件让人很值得骄傲与羡慕的事。
房主是本地人,最近他不知在搞什么生意,好象发了,在西顺城街靠湖边另盖一座大院,听闻老胡传达的买房要求,又有周保长的游说,他二话不说,将宅院卖给了老胡。
其实在老胡要求租房时候,房主早早就注意上了他,毕竟宣府镇的保甲制下,房客若是作奸犯科,作为房主,他也是要负责任的。
不过在老胡考核为剑士后,又有了镖师的正经工作,他就放心了,特别听闻老胡还是中级剑士,更有意结交他这个人物,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
以他现在的身家,一座小院并不放在眼里,所以二人三言两语,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在周保长见证下,又签了衙门的契纸后,买卖就成功了,可谓干净利落。
有了房子,又让人装修一下,老胡有了底气,更密切关注那少女的动静。
七月的时候,老胡震怒的发现,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也关注上这少女,还不时的在厂房门口向她献殷勤。
这还了得?老胡大怒之下,上去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脚,将这其实长得相貌堂堂,但在老胡看来贼眉鼠眼的家伙打得满头是包,事情就闹开了。
原来那家伙是当地打井队一个小管事,受此殴打,岂能罢休?当下纠集一帮打井队员前来讨个公道。
一众镖局兄弟又岂能看着老胡吃亏?也拉了几十票人出去,双方对峙,当时场面搞得很大。
事后二方被巡捕房镇压下去,各自抓到巡捕房去罚了一笔钱,老胡打人总是不对,在巡捕房调解下,最后赔了那家伙一笔医药费了事,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老胡也不再犹豫,聘请了媒婆,去向那少女求亲,为了提高成功率,通过周保长的介绍,更聘请了宣府镇闻名遐迩的军媒婆。
现在靖边军入伍,一般都是包分配老婆,后勤司便有专门聘请的军媒婆,在她们册本上,登记有大量的品貌端正,贤惠持家的好女子,专门为将士们拉桥牵线。
当然,军媒婆闲时也会做点民间生意,果然她们出马就是不同凡响,很快老胡就接到胜利的好消息,成了。
老胡忐忑的心情总算落下去了。
其实他的条件也摆在这里,有一座大院子,有一份收入丰厚的好工作,人还长得人高马大,很少有女子被求亲不心动的。
就算面孔有点那个,但这不重要,这古时讲的是郎才女貌,女的,需要有品貌,男的,只要有才干便行了,所以老胡的成功,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当中。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关注那少女的时候,那少女何尝不是偷偷注意他?毕竟女性总是敏感的。
少女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与她羞怯的性子不同,她这姐姐颇为泼辣,当年挥舞一把菜刀,千里迢迢带着妹妹进入宣镇,又为她操心这,操心那,典型的长姐如母。
她与妹妹一起在缝衣厂做事,本身还嫁给一家铁钉厂帐房为妻,听闻妹妹偷偷诉说之事,她立刻展开调查。
通过看门大婶的枕边风,东绕西绕的,一样从大婶丈夫口中得知老胡许多消息,姐姐心下还是满意的。
又听说老胡专门买下宅院,更是点头,又经那场风波后,姐姐更认为这种男人靠得住,妹妹嫁过去,终身也算有了依靠。
因此军媒婆带着聘礼过来时,她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在姐姐做主下,少女也愿意,这事就成了。
老胡成亲那日颇为热闹,镖局同僚都来了,还有各级管事都有到贺,加上街坊聚集,酒水一直摆到街上去,很是喧闹一阵。
洞房花烛的时候,看着妻子的面孔,老胡不知为何哭了,还哭得很伤心。
看着丈夫伤心落泪,新婚的妻子,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好在老胡哭归哭,并没有耽搁正事,当下一夜动作不表。
婚后的日子很不错,浑家是个传统贤惠的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胡叫她辞职她就辞职,只在家里搞点纺织刺绣什么。
当然,成了家,就不是一个人了,老胡得为一家人生活努力了,同僚也震惊的发现,老胡变了,也很少跟他们出去花天酒地了,少了宴后买单的人,众同僚总感觉缺少什么。
慢慢的,老胡又习惯了婚后的生活,也更习惯了宣府镇的生活。
也成了亲,才能感觉这地方生活安定的来之不易。
这里没有流贼,没有兵匪,没有恶棍,至少自己出门后,不用担心家人有事,更不用担心自己回来后,家园被烧成一片白地,亲人家小被污辱杀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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