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看着保温盒上的字,轻笑了声。
“怎么了?有问题吗?”云团刚拿起筷子,又放下。
“没有,以前管家喜欢模仿我跟景和的字体,故意写得歪歪扭扭,想逗小孩,虽然都失败了,不过久而久之,他学会了我们初中时候的字体。”
景煜拿起筷子,检查了一下封口,打开保温盒,一股温热的香气瞬间飘出来。
云团似乎能想象得到,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刻意模仿字体,试图哄小孩,两个少年却淡定无比,甚至带点对成年人幼稚行为的嫌弃。
“等等,这是你初中的字体吗?”
云团好奇道。
“不,是景和的,我初中就开始写行楷了。”景煜抿唇,搅拌着炸酱面。
料有点多,拌不匀。
有些伤脑筋。
“老板,你太斯文了,这种时候都是大力出奇迹,拌匀乎了才好吃,不然会一筷咸一筷淡的,跟开盲盒一样。”
云团看着不太得劲,差点上手帮着搅拌。
谁料景煜跟她较劲似的,偏偏用斯文儒雅的方式,缓慢地搅拌,就差在脸上写“急死你”三个字了。
云团移开视线,专心地吃完面,走到阳台看着莫名出现的铃铛。
有人特意送五个铃铛过来,是要做什么?
莫非……他们不知道乐园的机制,但算出大部分人被换了……魂,所以连夜出山,给流落在外的几个都送了趁手的法器?
哦,那糟糕了。
法器被她给消毒了。
云团蹲在水盆旁边,叹了口气,可那些人是“招”不回来的,有再多铃铛,怕是也只能招过来一些本地有冤情的。
她看着消毒水里褪了一点点锈的黄铜铃铛,一时间不知道先找谁。
赵老意外故去,别的人她又都想不起来……
云团把水盆挪到太阳底下,发了会儿呆。
许久,景和才过来,面都凉了,硬成一坨。
“小云团!团姐!你帮我个忙呗?”景和捧着保温盒嗷嗷叫唤。
“干什么?”她起身,看着景和手里的饭盒,“你要热一下面?”
“对,我哥试图帮我,但我严词拒绝了,他只会把这个面变成黑乎乎的一坨。”景和摇头,额上沾了一抹漆黑的机油。
“加班费。”
云团接过保温盒。
“我刚转过去了!”景和自觉地晃了晃手机屏,一条“2888”的转账记录赫然在列。
“行吧……”云团转身进了厨房,哐哐哐一顿操作,“对了,老王怎么样了?”
“他啊,中毒了,还在昏迷,医生说他左手小指的骨骼被溶解了,可能是毒性太强?”景和捂着肚子,坐在餐桌前。
“他电脑的那些论文里,藏了至少十三套密码,论文一作二作在很久以前就亡故了。”景煜敲打着键盘,平光镜折射着电脑屏的冷光。
“嚯,那些作者留下了什么加密的信息啊?”云团开了小火,站在灶台边。
“关于眼睛,关于信仰,还有……长生。”
景煜列了表格,用各种算法整合了一下,结论很杂。
“又是长生?老王怎么不试试找那个蓬莱仙岛?万一那位皇帝还活着呢?万一当年他只是找了个替身,代他一路回了骊山北麓呢?”
云团摇头,静音谷的那些怪东西,她真的不愿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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