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安圆突然愣了一下,“我刚刚有说小乐吗?”
“有啊。”云团有点蒙,她对着镜子小心地把险些掉进眼睛里的睫毛拿掉。
福利院里并没有叫“小乐”这么一号人,如果是之前跟她关系比较好的人,没道理在她失忆以后就消失了。
消失得彻彻底底,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安圆抓了抓鬓角的头发,眼眸微眯,“我可能是没睡好,想说的是小琪,不是小乐,反正大家都一起去了。”
“你这话说的,听着就很假,这个不能和我说吗?”云团捧着茶杯,突然觉得红茶又苦又涩,口腔里全是苦味。
“哪有啊团姐……只是我们现在挺好的,如果打破平衡,怪麻烦的,小乐她结婚了,去了其他城市,孩子都满周岁了,是她自己断的联络,你要去联系的话,还要补好几个礼金吧?要拜访也不好意思空手去吧?”
安圆不停地摇头,“她的世界,现在只剩下孩子,没有事业没有朋友,真的很难沟通。”
云团沉默一瞬,脑补了朋友圈的几位炫娃狂魔,有什么事联络对方时,结果对方先发来一张角度清奇的幼儿照片,问“我儿子/女儿可爱吧”,确实令人窒息。
但小乐……
似乎有点耳熟,似曾相识。
云团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常来公寓的女孩子,但潜意识里又将其否认了,那姑娘应该不叫“小乐”。
“好吧……礼金可太贵了。”云团摇摇头,识趣地不再继续问。
砰!
哐啷!
屋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安圆立马扑过来,挡在云团身前,惊声呼喊:“怎么了?怎么了?!”
云团拍了拍安圆的肩膀,“没事,这两天电梯有点问题,跟装了弹簧似的。”
安圆突然面色一白,“这两天,电梯故障?”
“怎么了?我不是昨天就跟你说了吗?你今天……是坐电梯上来的?”云团眉头皱紧,“你……还活着吧?”
说着,她捏着安圆好一阵检查,乐园待得久了,她几乎分不出灵体和活人的分别。
好在是热的,也有影子。
“什么屁话,我当然活着!”安圆翻了个白眼,把云团的手推开。
“太冒险了,还是走楼梯吧。”云团望着防盗门的方向,视线似乎穿过厚厚的铝合金,盯着电梯门。
昨晚的电梯白修了?
……
原以为要持续一整天的回忆,在短短半小时内完成了。
云团叹了口气,“行吧,那中午煮个火锅?晚上再吃烧烤?”
“好耶!”
两小时后,云团看着一屋子的人,眼皮跳个不停。
“真难为你们了,电梯坏了,大热天的就算走楼梯也要走到我这儿。”
她转头看着厨房里成堆的菜,三叉神经有点疼。
“吃不吃的无所谓,我们主要是喜欢锻炼身体。”时清咬着后槽牙,与完颜保互相瞪视。
“我们只是下楼慰问员工罢了。”景和端着一种播音腔,笑道。
景煜则端着笔记本电脑,坐到平日里办公的地方,继续工作,时不时抬头看云团一眼。
这存在感竟也极强。
云团炖着骨头汤,几次想回头吐槽,但一转头,景煜便收回视线,似乎无事发生。
真狗,比景和还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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