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轻叹一声,转身拿了些纸笔,走到桌边开始演算。
如果他们的方向正确,那么这回算出来应该是少了一个点的。
景和看着水盆,喃喃道:“真奇怪,话说一半就去算数了。”
景煜睨了景和一眼,也坐到窗边去。
徒留景和守着水盆,心中怨气更重,他把打盹的狸花猫推远了些,“去去去,都去都去。”
谁料狸花猫转头就是一口!
尖牙瞬间穿透了塑料拖鞋的头部!
幸好拖鞋底厚,没咬到脚趾,景和吓得连忙跳上沙发,“去去去,别过来!你这秃子脾气也太暴了!”
窗边,云团在景煜的注视下渐渐停了笔,“你也想算吗?”
“看起来很复杂,不太懂。”景煜摇头,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被云团的字吸引。
圆整又小露锋芒,收笔处戛然而止,有正有侧,曲曲直直,刚柔相济——都说见字如面,云团其人,应当比她展露出来的更加固执决绝,不会妄加定义,也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有点头疼。
跟队友闹矛盾不是一件好事,危难时藏着收着,会让人不太放心互相托付。
“还行吧,我可能是学得早,近几个月渐渐想起来了,也不觉得难,你如果有兴趣,可以从易经开始学,六爻到八字再到风水,还是挺有意思的。”
云团指尖微动,笔杆在手上转出了花。
她看着几乎转出重影的笔,想起一些事,好像是小时候,她坐在窗明几净的大教室里,应该是在参加考试,老师板着脸,格外严肃,考后,还把所有人都叫出去训了一顿。
是为了什么事来着……
有人偷东西吗?
想着,她又一下子回到现实,景煜微微抬眸,盯着她,带点疑惑。
“怎么了?”
“你最近发呆的频率有点高,是睡眠不足吗?”
“我的记忆在以蜗牛的速度恢复,但都是些没什么关联的片段,好像没用的先想起来,有用的还藏着。”
云团摇头,捏着笔继续推演。
几大页的a4纸很快就写满了,她盯着圈出来的结果,有点疑惑,“有三个点转移了,不能用了。”
“还有,我们刚去的那个岛,消失了。”
“消失了?一整座岛?”景煜起身,找出雇佣队的信息,试图联络。
等了半小时左右,对面回复——
[对不起啊老板,你们走后有一伙人上岛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们走了以后,把整个岛都炸毁了,什么树啊鱼啊都没剩下。]
景煜拨通了对面老大的电话,走到一旁用他们的语言交涉了一通。
随后他在景和疑惑的眼神中,坐在狸花猫旁边,“岛没了,但他们也没能带出岩洞的箱子,那些人死了大半。”
云团拧出笔芯看了眼,墨条已经快降到笔尖的位置了,又拧回去。
“我们的行踪泄漏了?”她问。
“嗯,很难完全保密,机身的隐形材料也并非完全隐形,总会被某些机器检测到,更何况,鹤羽的监视,24小时都没断过——啊,我想吃火锅!吃烧烤!吃麻辣烫!”
景和边说边哀嚎着,欲哭无泪。
“有这么馋?”云团又在纸上写了几笔。
“当然,我死前还想当世界首富呢,现在呢,基本什么愿望都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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