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考虑来考虑去,我认为这中间若没有体制问题,那是天理难容。
我们的征伐体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我们的战争得不偿失?这是我们这次征伐所需要考虑的。”我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语,抛出这个本质问题,带着询问的目光,扫视着高山与尹东。
“我们的民族不善于征伐,我们的民族不善于掠夺,我们的民族不善于征服,我们老是等着别人来‘促进民族大融合’。为什么别的民族可以‘民族大融合’我们,我们汉民族不能‘民族大融合’别人,历史有没有倒过来的可能,让我们有机会融合异族一把?
哪怕后世的异族说我们残暴也罢,说我们种族灭绝也罢,我也想像成吉思汗一样,“民族大融合”一次。凭什么他的轮奸和种族大灭绝就是英雄,我的就是种族主义——我认为这是异族的麻醉教育,这是狭隘的汉族劣等主义观念,这是危险的亡国灭种思想。
我就想知道,我就想试试,若是给我一个机会,创立一套完善的征伐体制,我们大汉民族是不是就该在几千年的历史中,不停的等待别人来‘民族大融合’我们。
我想,几千年屈辱的历史赋予了我们这个权力,我们有权像别人‘民族大融合’我们一样,去征服、去掠夺、去侵略。”我愤怒的捶着桌子,我怒不可遏的呼喊着,我痛哭流涕的呜咽着:“凭什么?凭什么只许别人来征服我们,而我们不能用铁与火来还击?凭什么?苍天没有禁止,大地没有禁止,我也不会禁止。我要找到我们民族的症结,用铁与火,屠杀与灭绝,来回答对我们民族的轻慢。我想,历史赋予了我们这个权力,让我来完成对民族征伐的改造。”
我想,我当时两眼通红,像饥饿的狼一样,目光灼灼的逼视着高山尹东,嘴中还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这幅神态吓坏了尹东,使他把反对的言语咽回了肚里。
“征服”,高山受到我言语的蛊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声嘶力竭的高喊:“征服,只要你说出的道理能够让我许可,我将竭力帮助你征服四野,让我们开创一个大汉民族从没有过的局面;让我们大汉千秋万代,永为强国;让我们像老美一样,那个不服打那个,让世界只听到我们大汉民族的声音,征服!”
“好,我来告诉你原因”。我长吸了口气,跳到桌在上,大声吼着:“我们历史上从来的征伐都是奴隶主式的征伐,对外的战争都是为了挽回奴隶主(皇帝)的荣誉而进行的战斗,汉武帝的远征也是这样。这是为了一个人的面子-奴隶主(皇帝)的面子,而进行的战斗,这不是国家征服或者人民征服的行为。”
我站在桌上,挥舞着拳头,大声解释说:“汉高祖被匈奴围困,逼不得已求和。后来汉高祖一死,匈奴王很无礼的写信给汉高祖的皇后说:你丈夫死了,就不如嫁给我吧。这封信是很污辱的,但这是符合匈奴人的道德水准的。在匈奴人看来,我比你强大,你的财产就是我的财产,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
在这种情况下,国力不强的汉朝还是忍耐了一下。皇后就回他一封信,很客气很委屈的说:我现在年纪老了,牙齿也掉了,头发也掉了,不能做你太太了。
国力不济的时候,有时候国力不济的时候,忍耐一下是很重要的。
等到汉朝国力强大了,汉武帝宣布:九世复仇,犹未晚矣。汉朝的大军由此出征。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我们经过了匈奴人多少次劫掠,史书一带而过。皇帝也毫不理会——因为那些劫掠并没有侮辱到皇帝,我们的历史因此也毫不在意。所以,这次战争只是为了维护皇帝的荣誉,是荣誉之战。
汉朝的大军出发了,那是什么军队——没有财产权,就是奴隶。既然他们是奴隶,所有的缴获当然归于皇帝。既然他们没有参予分配战利品的权利,战争的物资当然有最大的奴隶主——皇帝来出,皇帝怎么准备这些战争物资,当然是搜刮手下的奴隶——百姓的财产。以举国之力发动的战争,只是富裕了一个人,帮一个人恢复了荣誉,国家怎能不困顿。
如果这一切翻过来,让富裕的百姓自己出资打这场战争,所有掠夺归于百姓,百姓怎能不愿意打仗?百姓富了,国家也就富了,征伐的良性循环也就建立了。
千百年来,异族把我们中原看作是肥美的猎场,来征服、来掠夺、来侵略、来奴役。而实际上,只要方法正确,技术、科技、文化都相对落后的草原,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更肥美的猎场。
让那些在长子继承法下获得不了财产的人,通过不断的征伐来获得荣誉,获得财产,让我们的财富在不断的掠夺中增加,让我们的疆域在不断的征伐中扩大,让我们建立一个无比强大的大汉。让后世千秋万代响彻这样的声音:‘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尹东默然不语,高山再次探问:“初期的战争物资由我们出,后期,我们也免不了要出战争物资,战利品归于百姓,我们获得什么?长期这样,政府不是亏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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