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此言一出,营帐显得寂静,吓了四周众人一跳。
大家更是不能理解,如今西岐大败,冀州侯非但没有露出高兴,反而显得有些愤怒,这是何意?
苏护没有理会众人,反而一直瞪着沈大夫,心事重重。
他前来崇城,可并不是为了救援崇侯虎,甚至他更可不必授命前来。
崇侯虎与西岐之间,若是他能选择,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帮助西岐,攻打崇城。
尤其是他自冀州一路赶来,见证了太多太多北地百姓的惨状。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连绵不尽的的徭役,征不完的恶税,数不清的流贼乱匪。
悲剧在这北地崇城之中,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崇侯虎所治之地,恨不得连草地都要刮下一层,当真是搜天下而肥一人之私。
使无数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恨这崇侯虎宛如恶魔。
如今沈信掌控崇城?但那又能如何?
西岐败退,反而更帮助了崇侯虎,以纣王的荒淫无道,恐怕非但不会惩治这恶贼,反而会因此重用。
到那时,北地百姓将再次陷入黑暗。
沈信所为,非但不能解救苍生,还会陷百姓于危难。
想到此处,苏护忍不住踏步而出,开口问道:
“沈大夫,某且问你,崇侯虎何许人也?”
至于沈大夫听到这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反应。
而是有些疑惑。
这位兄台你谁啊?你那唾沫都吐到我的脸上了!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好不好。
片刻还是身旁的黄天祥小心靠近来,再次提醒沈大夫眼前这人的身份。
哦,沈信终于恍然,原来是冀州侯苏护,自己那位午门题诗的前辈啊,怪不得如此暴躁。
不过看他如今的样子好像不太友好,似乎在向自己质问。
“该死之人!”沈信下意识回答道。
“什么?”
“什么?”
第一声惊呼是苏护,他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所惊讶,感觉自己并没有太听懂沈信的意思。
第二声惊呼则是来自李靖,他不可置信,沈…沈大夫胆子简直太大了,崇侯虎毕竟是天下四大诸侯之一,地位更是尊崇。
这一点沈大夫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那他为何要说如此之话。
沈信有些疑惑:“什么?什么?”
“我说崇侯虎是将死之人。难道有错吗?”
李靖神色大惊,紧张的望了望四周,在挥退帐前守护的士卒后。
赶紧上前拉住沈大夫,低声劝道:
“大夫此话勿要再说,如此之言若是被朝中有心人闻之,将会有天大的麻烦”
“而且北伯侯虽恶,但他终究是一方诸侯,深受陛下恩宠,在朝中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得罪了他,可就相当得罪了陛下,将有大祸啊。”
李靖被沈信所言惊的不轻,知道沈大夫平时很大,但没想到今天这话简直更加的大。
而他身旁的苏护终于也回过神来,眼中的想法似乎改变了一些。
能说出此话的人,断不会与崇侯虎等恶臣同流合污,这点应当无碍。
不过苏护并不会被沈信这言语轻易说动,崇侯虎虽然该死,但事实却是没有人敢杀他,他依旧会是那四大诸侯之一。
北地的百姓依旧还要受苦。
苏护将目光转移,再次看了沈信一眼,眉头皱的更深。
猛的又踏前一步,指着北崇,指着那北地问道。
“沈大夫可曾想过,若崇侯虎不死,那北地百姓,北地之民又当如何?”
西岐来此是为了天下大义,是为了百姓做主,你沈信难不成不分青红皂白?
“冀州侯勿要冲动,这北地自有北地诸侯,有如今的陛下在,定不会出现大乱。”
李靖想要岔开话题,免得眼前气氛下,大家说出不该说出的话。
“是啊,有陛下在。”沈大夫状似赞同的道。
陛下?苏护摇了摇头,眼中甚至忍不住生出怒气。
殷商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可都是他的功劳,这沈信还在指望着纣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由得有些失望,但就在他要出声喝骂纣王的时候,沈大夫却比他先开口了。
“是,有陛下在,但他在有个屁用!”沈大夫不屑的道。
“不,应该说屁用没有,这昏君宠信妖孽,重用馋臣,悠悠天下,生此之乱,他要付大半的责任。”
呼!
李靖长呼了一口气,差点被惊掉了下巴,此刻哪里还有先前面对苏护的笑意,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反而是苏护在那哈哈大笑,这回是真的笑出声来。
两人的表情在此刻来了个惊天翻转。
苏护笑的很大声。
他可不在乎被人听到,一个连反都造的人他会怕这些?
苏护指着沈信道:
“沈大夫你可知道你说这些话的后果,难道你不怕得罪陛下吗……”
说完,苏护就有些后悔,眼前这人好像早就得罪过了,而且还丝毫没给纣王留脸面。
……
果不其然,沈大夫非但没怕,反而还傲然的抬起了头,面露不屑。
“怕得罪他?好笑。”
“我沈信连死都不怕,还怕得罪一个昏君?”
“这种昏君,冀州侯你怕吗?”沈信突然反问道。
额,苏护突然被沈大夫猝不及防的问到了。
但他想了片刻,也同样不甘示弱,耿着脖子,吹胡瞪眼的口中喝道:
“某当然不怕!”
“谁会怕昏君?昏君还值得人怕?”
“我呸!”
沈大夫与苏护同时吐了下口水,接着看对方忽然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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