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董冷哼一声,“公是公,私是私,连公私都不分明的人,怎么让池氏继续扩大下去,我看他是好不了了,还是趁早换人的好,别等到一蹶不振,带着池氏走下坡路时才知道后悔!”
他打量着始终彬彬斯文的池君白,语气稍有殷情,“二少虽然才进公司,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依我看,你倒是不错的人选,也不知道池老爷子当初是怎么想的……”
他想拍马屁,池君白却未必愿意听,他把玩着茶盏,长如羽翼的睫虚掩着眸底的深沉。
“陈董,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了,池氏需要的负责的CEO,他既然想深情痴守妻子,那便无法兼顾公司,你让我们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陈董一拍桌子,身后几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池氏拥有十几位董事,分立几派,以陈董为首的素来是唯恐不乱,更是见缝插针的想扳倒池君寒。
池君白端着茶盏,半簇着眉头,如陷在汪洋巨浪里的一叶扁舟,却纹丝不动的忍耐着陈董等人的刁难。
等他们稍微静下来,池君白正要开口继续怀柔政策,会客厅的门却从外被打开。
一声低哑沉缓的男声,冷冷刺透空气中的不满,径直劈了进来,“不用传话了,我就在这儿,有什么话,一一说出来。”
陈董几人都下意识站了起来,不断交换着眼神,唯有池君白泰然自若的坐着,平视前方。
等到池君寒大步走向主位时,他才不卑不亢颔首道,“大哥回来了。”
“我回来了,就无需你代劳了。”池君寒淡淡说着,像是回到王座的王,轻易便将全场的控制权捏在掌心,三言两语,便重新整局。
池君白的目光定定从陈董几人的头顶掠过,看不出悲喜,道了声好。
在池君白面前敢肆意发言的陈董等人,面对池君寒,就像被东西堵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贺进作为池君寒的特助,自然要“善解人意”的适当问一声,“几位董事的话,池总都听见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要是只这一点,还不足以作为重新命定新总裁的条件。”
陈董横了横心,不悦的反问道,“怎么不够,只要这一点,确认池总在职疏忽,董事会就有资格重新选人。”他哼笑着看向神情莫测的池君寒,眼中闪烁着利光,“池总要是现在害怕,可来不及了!”
“怕?”池君寒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字眼,勾唇道,“陈董,不要高看了自己。”
“你——”陈董一脸怒容的站了起来,指着池君寒,却被贺进闪身挡住。
贺进笑的斯文,却带着绵里藏针的锐利,“陈董,我代池总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陈董被人拉下,僵着脸坐了下来,“你想问什么?”
“陈董口口声声说,池总对公司不闻不问,是从哪一点看出的?”
“还用问?一个月不踏足公司一步,对董事的话恍若未闻,这难道还不叫不闻不问?”
贺进不置可否的挑眉,拨了拨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沓文件,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是这一个月来,池总经手的项目文件,落名都有时间,从没有一份超过两个小时,即意味着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公司——请问陈董,什么时候CEO需要讲究出勤率了,我看就算是陈董你自己的公司,也似乎已经许久不曾亲自坐镇了。”
陈董脸色一变,“现在是我在质问你,池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君寒慵懒勾唇,没有说话,贺进代他道,“陈董,只是举了个小小的例子而已,你何必如此紧张?”
“至于池总的意思,想必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白了,诸位所说的渎职并不存在,董事们的担心完全是没必要的,池总管理公司并非一朝一夕,在一日管一日,眼下公司发展状况良好,既无诸位所言没有证据,这件事,是否应该到此为止了?”
贺进微微一笑,语气浅淡,不高不低,却镇定十足,“按理,公司内部的事务,是轮不到外人插手的。”
陈董捏紧拳头,忽然拍案而起,怒视着主位上泰然自若的池君寒。
池君寒亦在他起身的一刻,锁定了目光,他的眼虽然平和无纹,却如刺骨钉一般牢牢凿进陈董的四肢里。
“陈董,”池君寒唇畔弧度一扬,“你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陈董刚要开口,便听见贺进目不斜视,漠然道,“陈董,说话可是要凭真凭实据的。”
那些附和陈董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声音,只剩下陈董一张由白转青的脸,难堪到极致。
“副总,我知道池总是你大哥,有些话难说,但公是公,私是私,你代表的是全公司的态度,不如你现在就说句公道话,也让我看看,这公司到底是不是让一人视董事为无物,只手遮天的地方!”
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汇聚在池君白的身上。
除了池君寒。
他依旧冷淡如冰雕,从容的俯视会客厅内的所有人,洞悉一切的鹰眸渗出几分不达眼底的笑,却是轻蔑。
池君白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一抬眸,看着陈董脸上歇斯底里的疯狂与暗示,轻轻蹙眉。
老狐狸——
“陈董,公司讲究制度,这儿不该我说话,恕我无态可表。”
陈董愤怒又绝望的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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