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突然不说话了,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的苏澜卿突然抿下唇,有些话涩,说不下去了。
她干巴巴的短咳了一声,“你也该知道,你对不住君媛!她是我的女儿,你不管,我自己管!在她病好之前,我都必须住在这儿,也好方便每日去医院里陪她,等她病好了,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池君寒招手唤来老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小姐这段日子在医院也康复不少,正好也需要静养,配两个医生随行,让她搬去温泉别庄和老夫人一起住着,老夫人身子不好,也不必千里迢迢专门赶去医院了。”
苏澜卿一怔,“温泉别庄怎么能和医院比,这简直是胡闹!”
说来可笑,苏澜卿回来一整天,还未去过医院一次。
却口口声声说着池君媛如何……
拙劣的借口,听的池君寒长眸微睐,噙着冷笑道,“大不了为大姐将整个医院搬过去就是了,老夫人何必担心这个,我一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帖,绝不会让你费心的。”
不住在老宅里,也就约等于失去了池家的支配权。
苏澜卿费尽心机想回到老宅,无非就是想宣告主权,可惜今非昔比,池家的主人已更替了。
她愣愣的掐着菩提子出神,玉白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黯淡与不甘,她沉沉吸了口气,眸珠黑沉,“罢了……既然你这么有主意,我也老了,真是不能和你比了,就让君媛在医院里住着吧,她这身子骨不宜走动,我回老宅的事,以后再议。”
老丁松了口气,答了声是,悄悄看了看池君寒的脸色。
池君寒半阖着眼,不知听见没有,脸上仍旧是空淡淡的,直到苏澜卿夹着怒火离开,他也保持着原本的姿态纹丝不动。
老丁想不通,压住老夫人一头,对大少爷而言应该是顺事。
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呢?
老丁服侍了池家三代人,无一不是了如指掌,唯独这一位,怎么看都看不破,唯有小心翼翼。
……
深夜,一辆属于池家的轿车停在医院门口,桂嫂扶着苏澜卿急匆匆的走进医院,追问着护士池君媛的病房。
她不加掩饰自己的心疼,不住的看着电梯闪动的楼层,长长的叹气道,“君媛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她从小性子就要强,可也不能寻死呀,她就没想到过我,她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
苏澜卿呜呜的涌出眼泪,脸色被电梯中的冷光照的惨白,“我的傻君媛!”
桂嫂亦是一脸心疼,低声劝道,“二少不是说了,大小姐是得了抑郁症,一发病就寻死,说不定不是大小姐本意,她也是被病害苦了!”
提到池君媛的病,苏澜卿哭声一止,咬牙切齿道,“一切的根源都是宋若词那个狐媚子,如果不是因为她让君媛流产,君媛怎么会精神失常,梁家又怎么会顾着池家偌大的靠山不要非要把君媛送回来,梁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害我女儿,宋若词更是罪魁祸首——我不会放过她的!”
她把池君媛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宋若词的身上,连梁家这个心腹大患都得暂且往后退退。
电梯已经到了八楼,苏澜卿赶忙用帕子擦干净眼泪,疾步走到池君媛的病房前,让桂嫂开门。
桂嫂扭了几把门把手,脸色古怪道,“老夫人,这门……好像从内锁上了。
锁上了?
苏澜卿眉头一皱,亲自拧了几下,才发觉门是真的被关上了。
这病房的门除非病房里有别人,不然就是池君媛自己关上的。
“老夫人,不会是有人在大小姐病房里,要害大小姐吧!”桂嫂惊呼一声。
苏澜卿被她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抬手敲起门来。
门里半天没有动静,外面的护士却被引了过来,夹杂着不耐烦,却只能恭敬客气道,“池老夫人,医院里需要保持安静,请你为病患的身体考虑,务必让他们安心静养。”
桂嫂恼火的指着门道,“病房的门怎么被锁上了,你们护士怎么做事的,有没有生人进病房,在病房里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吗!”
护士狐疑的斜睨了她一眼,伸手轻轻叩了两下门,淡淡道,“你们来看病人都不挑时间的吗,病人身体最需要早睡休养,这个点除了值班护士几乎没人出没,病人早就已经睡了,门也是她自己锁上的,我们医护人员也无权干预。”
桂嫂怒气冲冲,“关着门,你怎么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被人算计了?”
扑哧一声,护士勾唇,指着护士站道,“那儿都有监控的,大姐就算要指责我们的过失,也得看看清楚再指责吧,我来的时候病人还睡的好好地,除了她,病房里没有任何人。”
她话音刚落,病房里就传来池君媛冷淡微凉的声音,“让她们出去,太吵了。”
苏澜卿板的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连忙贴在门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君媛,你是不是睡着了,是妈来了,妈来看你了,你开开门,让妈进去看看好不好?”
护士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就被桂嫂瞪了一眼被迫闭嘴。
无论苏澜卿和桂嫂怎么问,池君媛都不作声。
过了十余分钟,池君媛才终于怒意骤起,呵斥了声,“赶她们滚!”
病房里的人才是医院重点保护的人,护士顾不上会不会得罪人,连忙拉开桂嫂和苏澜卿,挡在病房门口道,“池老夫人,现在时间也晚了,病人实在需要休息了,你如果要探望病人,还是建议你明天赶早,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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