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让那些西夏守军每时每刻不停的感受着那震天的响声,让那些西夏人根本无法好好的休息,之后,又鼓捣出了这种再一次被他无耻的又拿皇帝陛下的年号来命名的抛石机。
而这种射程极远,使用的弹药居然是重量可达一百余斤的巨石,那样的画面,即使韩忠彥没有亲眼见到,也能够想象得到一块块差不多小半扇门板般的石块从半空中砸落下来,会给人带来多大的震憾与惊恐。
看罢了军报,摘下了眼镜之后,韩忠彥满脸既是欣慰,又是期待地道。
“老夫真是有些好奇,这才半年不到的功夫,我大宋对西夏的劣势,一下子便陡然翻转了过来。若是再让王巫山这小子继续在这陕西路边陲呆上个一年半载。若是西夏被平定掉,似乎也不会太过惊讶……”
“老爷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那小王大人虽然可以算得上是我大宋少有的才俊,可是这半年来,大宋能够连战连捷,可不尽是他王巫山一人之功。”旁边的心腹随从不禁有些吃惊地打量向自家老爷。
“虽然不尽是他的功劳,可是,你可有注意到,每一次的胜绩背后,都能够发现他王巫山的影子,似乎无所不在。”
“之前,环州城被近二十万西夏人马围攻之时,若非是多了大批坚固耐用性极佳的元祐弩,以及那种只需要一夜的功夫,便可以将城墙裂隙修复如初,坚如磐石的元祐水泥,你以为,章楶他能够守得这么轻松吗?”
“若不是他王巫山在洪德寨极力的说服了折可适,也不可能会有洪德寨之战的发生,若不是他自告奋勇的到马岭的内峡去修建防线,很有可能会使得洪德寨之战的胜果大大逊色。”
“此番的嘉宁军司之战,起因还不是因为这家伙提出了异想天开的要劝降梁乙逋,之后又让故意让米擒顺德知道这一消息。”
“结果,那位西夏国主派了大军南下,反倒给了我大宋夺取盐州的良机,而最终那梁乙逋率领十万降卒归宋,献了宥州、洪州,使我大宋得复旧土……”
“如此种种,都有这小子掺和的影子在其中,莫非是老夫,便是苏学士,怕也得承认,若没有这小子,此番北来与西夏交战,又岂能这般如摧枯拉朽一般大获全胜。”
“听了老爷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那名心腹随从砸舌不已地道。“之前小的还以为这位小王大人不过就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可是现如今看来,是小的门缝里看人了。”
“莫欺少年啊,古人诚不欺我也。”韩忠彦抚着长须感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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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延古城的战斗结束的当日,已经被毁坏的那台元祐投石机被王洋下令焚毁。另外三台元祐抛石机则被折可适所指派的一营精锐士卒严密看守起来,装车之后,径直运往洪州。
至于乌延古城这一处已经变成废墟的营寨,则留下了两千士卒镇守。至于那六千余伤腿的战俘们,则是同样被押着,一瘸一拐的由着同袍们的搀扶,朝着洪州而去。
三天之后,乌延古城杀敌五千,俘敌两万余,获战马四万一千八百余匹的消息,再一次震动东京汴梁。
赵煦对着手中的捷报看了又看,似乎都有些缺乏自信了,这特么的,大宋的军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
想想自己父皇在世之时,能够跟西夏掐架,杀敌一千以上,便是大胜,能夺得几个小营寨,那就是拓土之功。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打一仗好像不杀个三五千敌人就不能称之为胜利,不俘虏一万以上的战俘就不能称之为大胜,不拓土三五百里,就好像不好意思见人似的。
“看来陛下很是高兴,只是为何您还长吁短叹的呢?”身畔的皇后孟氏,早就注意到了天子的异样,这个时候终于问出了声来。
“梓童你是不知道,过去我大宋与敌国交战,杀敌过千者,便是大胜,若是能够从西夏手中夺取几个营寨,便可算得拓土之功。而今,半年不到,陕西边军,便已经拓土一千五百余里,得三州之地,每战杀敌数千之数,俘敌过万,得马牛羊不计其数……”
“这样的功劳,该如何述功?如何封赏?总不能够让那些功臣们受了委屈吧。这些才是朕最头疼之事。”赵煦说了一堆之后,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有时候幸福的程度,甚至都会让你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这怕是父皇在世之时,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吧?赵煦的内心不禁美滋滋的想到。
“陛下此言差矣,该头疼的该是那些满朝的文武大臣才是。”孟氏不由得婉尔一笑道。她亦看出来了,陛下这哪里是头疼,分明就是一副不愿意锦衣夜行,想冲自己多显摆几下。
“话虽如此,但朕终究才是大宋天子,而那些大臣们,让他们办这桩差事,我就怕他们委屈了功臣们。”
“陛下是担心委屈了巫山先生才对。”孟氏明眸一转,狡诘地眨了眨眼,一语中的。
“不愧是朕的枕边人,知我者,梓童也。”赵煦哈哈一笑,连连颔首道。
“这些日子侍候在陛下身边,对于巫山先生之功,臣妾也略知一二。若无巫山先生,当无洪德寨之大胜,若无巫山先生,怕也少有人能够想到劝降一国之权相,而今,若无巫山先生临阵研制出这元祐抛石机,怕是这乌延古城一战,就不会胜得如此酣畅淋漓……”
“梓童说得没错,不过还有好些功劳你没有说到,不论元祐水泥,还是元祐弩,元祐甲,无一不在这连番的大战之中建功立业。而这些,皆出于王巫山之手。”
“可惜这满朝文武之中,多是为已谋私之辈,而王巫山英才绝顶,年纪轻轻便连立功勋,这些人,怕是必然心生暗妒……”
“所以,陛下您担心朝中大臣,会因此而刻意压制……”孟氏自然秒懂了自家夫君的意思。
“不错。”赵煦抚了抚眉头,颇有些为难地道。
“皇祖母为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呕心泣血。如今,皇祖母刚刚撤帘而去,不再听政。若是此时,朕便与大臣之间冲突连连,朕虽不怕,可是,终究不希望皇祖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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