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与听到小儿子说这种话, 顿时沉了脸色:“云儿,你在胡说什么!”
“真的。”周云坚持道:“那玄猫身体里还有个好好看的哥哥呢。”
在书房内的太上皇也听到了这句话,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周云看到他顿时就瑟缩了, 乖乖地朝他行礼:“草民参见太上皇。”
“免礼。”
宫殷淮看向周云:“你刚刚说,看到什么了?”
“太上皇。”一旁的周一与忙道:“小儿年幼无知,胡言乱语惊扰了圣驾,还请太上皇恕罪。”
宫殷淮睇了他一眼, 带着属于帝王的威压:“孤没有问你。”
周一与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就噤了声,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宫殷淮没有理会他, 转而继续看向周云, 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周云很少能有面对太上皇的机会, 这会儿直接被太上皇询问, 心底里全是对太上皇天然的敬畏,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回答, 还是被父亲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慌得措辞都乱七八糟的:“草民看到哥哥, 不是, 草民听到笼子里的玄猫在说话, 还看到它体内有一个好好看的哥哥。”
他说到后面语调颤抖得都快要哭了,生怕太上皇觉得他在胡说八道,直接给他一刀子, 他从小就听父亲言传身教, 太上皇在他眼里就是嗜杀的君王,这会儿吓得要命。
虽然他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都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他觉得太上皇也不会相信他……
结果出乎周云意料的, 太上皇没有一刀劈了他,也没有斥责他胡言乱语,而是直接走到了笼子面前,打开笼子把里面的小煤炭抱出来。
小煤炭这会儿也慌得一批,它刚刚围观了全程,周云能看到它还听得懂它的话这个事情把它打了个措手不及,它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秒周云立马就给它把裤衩子都抖搂出去了。
它这会儿心慌慌的,周云能看到他,它怕太上皇让周云描述他的样貌让画师给画下来,那裤衩子可能真的就都没有了。
所以太上皇来抱它的时候,它本来是想奋起反抗一下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奋起,就被太上皇给捏住了后颈,小煤炭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宫殷淮揉了揉它的后脖颈,缓声道:“小煤炭想回笼子里去?”
小煤炭赶忙摇头,乖乖地趴在太上皇怀里,格外老实。
宫殷淮便抱着它走回了书房,路过门口父子俩的时候,才开口道:“周云,进来。”
周一与眉心拧成了八字,道:“太上皇,小儿只是……”
“你在外面等着。”宫殷淮打断了周一与的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屋内走。
周云犹豫地看向自家父亲,周一与沉着脸握紧了拳头,最后还是对小儿子道:“太上皇让你进去就进去,记住了,切莫欺瞒太上皇。”
“是……”周云再害怕也不能跑,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书房。
他一进来,万和就紧跟在身后把门给关上,屋里顿时就剩下他跟太上皇,以及被太上皇抱着放在膝上的玄猫。
宫殷淮手不紧不慢地摸着小煤炭,好几日没摸,现在正好摸个够。
过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向快缩到墙角边的周云,开口道:“你方才说,能听懂小煤炭在说什么?”
“是的。”周云谨慎地道:“太上皇相信草民吗?”
这小猫崽自从太上皇出现之后,就一声不吭了,周云现在都有点不确定自己先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太上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伸手揉了揉小煤炭的耳朵:“小煤炭,你之前出云宫去做什么了?”
小煤炭被他揉得不舒服,抗拒地摇头晃脑:“喵!”不要揉了!
宫殷淮抬眼看周云:“它说什么?”
周云颤颤巍巍:“……它让您不要揉耳朵了。”
宫殷淮:“……”
小煤炭:“……”
宫殷淮又去看小煤炭:“他说的是真的?”
小煤炭倒是很想否认,结果头还没摇,就听到太上皇接着道:“孤相信你,若是他敢欺瞒孤,他父亲也保不了他的命。”
周云听到他的话吓得赶忙跪下,成人在太上皇面前都撑不住,更何况他只是这么一点大的小孩,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太上皇饶命,草民绝对没有欺瞒。”
小煤炭硬生生把摇头改成点头,他知道太上皇是个什么性格,若是他摇头,这小孩今天只怕命就要没了,他可不想担一条人命在身上。
宫殷淮嘴角微勾,摸了摸小煤炭的脑袋,这几日的阴翳因为这一抹笑意总算消散了一些,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它的小肉垫,道:“那现在你跟他说说,你先前出宫是去做什么?”
小煤炭先前没注意听他的问话,这次总算是听清楚了,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太上皇,先前它被抓回来的时候太上皇都没问过这个问题,直接就把它给关了三天,它还以为太上皇不在意这个事情。
这是憋到现在才问啊?
只是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那天又不是他出去的,要问也得去问楼川那个害人精啊!
心里再多骂骂咧咧也不好说出来,总不能跟太上皇说这具身体被别的鬼给操纵了吧?这话要是他听到了都不相信。
小煤炭只好蹭到他怀里,甜嗲地叫着:“喵~”企图萌混过关。
太上皇无动于衷,已经对它这一招免疫了,看向周云:“它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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