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收复金州的行动基本可以宣告成功。留守的兵力将达到一万八千,郭大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装备并训练这近两万军队。
当然,皮岛本部的也要管,只是力度上要差很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经过此次大战,相信毛文龙等人会对轻重火枪的威力有正确的认识,也会有装备部队的想法。
“末将有些奇怪。”刘兴治的开口,引起了郭大靖的兴趣,含笑注视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刘兴治的脸上神情似乎有些鄙夷,缓缓说道:“宁远大捷,斩首是二百多级。可按照描述,战斗可是激烈异常,城墙都差点被凿穿。如果是这样的话,城下尸体枕籍,应该不为过吧?”
郭大靖垂下眼帘,也和刘兴治差不多的感觉,却只是一哂。
刘兴治继续说道:“说尸体被建虏抢走了,难道城上的守军是摆设,就眼睁睁看着?如果抢尸体的损失很大,建虏也不会傻到非做不可吧?”
郭大靖伸手拍了拍刘兴治的胳臂,无奈地说道:“文官的嘴,你能信?红夷大炮威力是大,可一炮糜烂十数里?算啦,咱们不去管它,只管打好自己的仗,好好发展壮大。”
用力挥了下手,郭大靖似乎甩开了所有的纠结和疑惑,指向了被割取堆放的建虏首级,说道:“看,这就是咱们的战绩。建虏有多少人,你也清楚。这样的胜仗一年打上一回两回,建虏离灭亡也不远了。”
刘兴治笑了起来,说道:“一年要是打上两回,差不多一旗的人马就打光了,建虏无论如何是承受不起的。”
“让敌人难受的,不希望我们去做的,我们就一定要做。希望我们去做的,就千万不做。”
郭大靖郑重地强调道:“其实,所谓的谋略,就是这么简单。把敌人了解得通透,就知道他们的弱点,揪住弱点不放,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胜利。”
简单的原则,简单的道理,说出来平平无奇,可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道理很简单,将领都读兵书,可战场上却有胜有败。甚至于,有熟读兵书自认不凡的,败的还很可笑很可悲。
这并不是郭大靖第一次说,但刘兴治却觉得更有感悟。
以此次收复金州的作战来说,建虏不希望东江军在陆地上有太大的稳固基地,就肯定会来攻打金州。
建虏的弱点是攻坚,而参战的东江军在大半年的时间内已经准备得充分,便是要放建虏到旅顺堡下,倚坚防守,大量杀伤敌人。
建虏仓促而来,携带粮草不多,在旅顺堡下又遭挫败,急于撤退回去,郭大靖便要半路截击,不让其来去自由。
建虏希望一举突破,阻击的守军便针锋相对,先取守势,以强大火力消耗敌人,再发起反击,在气势上压倒建虏,也使建虏不敢再拼杀而绕路而走。
从始至终,建虏都没有发挥优势和长处的机会,反倒是处处掣肘,别扭难受,直到无奈地败退而去。
没错,仗就是要这样打,迫使敌人用不喜欢、不擅长的方式去战斗,并要在己军选定的战场。
有利的地形地势,快速构筑的工事,不仅大大减少了己军的伤亡,更能使敌人付出更大的代价。
“对了。”郭大靖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我又调了几百火枪兵前往石河驿,刘将军要消灭很快要抵达的五百建虏,他们还押运着不少粮草。”
刘兴治挑了下眉毛,并不如何惊异,问道:“只有五百建虏吗?”
郭大靖微笑着说道:“还有些包衣奴才,不值一提。刘将军并没有求援,郭某却不想辛苦训练的飞骑损失太多。”
“但实战却是必须的。”郭大靖眯了下眼睛,补充道:“光是训练,很多问题和缺陷难以发现,只有在实战中,才能够增长经验,吸取教训,使飞骑成长起来。”
刘兴治对此表示赞同,说道:“骑兵的耗费太大,能练出现在这六百骑,大人已经竭尽全力。但光练不战,就是摆设,也无大用。”
“今年把金州经营好,某还要再扩充骑兵。”郭大靖看着刘兴治,说道:“跟你说过枪骑兵的事情,你也是赞成的吧?”
刘兴治赶忙称是,说道:“枪骑兵好练,士兵中会骑马的占多数,剩下的再稍加训练,骑马赶路是绝无问题的。骑马的速度,能使火枪兵如虎添翼。”
会骑马当然不是什么难事,骑马赶路又不是战阵冲杀,对战马的要求也降低了很多,比较容易凑齐。
按照郭大靖的设想,飞骑、枪骑、步兵、炮兵、辎重兵将组成混编部队,以三千人为一营,成为能够独立作战的单位。
还有另外一种编制,就是飞骑和枪骑混编,成为机动作战集团,人数以两千为宜。
按照东江镇的最新编制,一协九千人,金州将驻有两协,一万八千人。但这个数目不是固定的,就象广鹿岛的人马,就超过了额定的人数。
大量的移民迁到金州后,郭大靖认为在人口上具备了扩军的基础和条件。只要钱粮跟得上、养得起,他准备把每协扩充到一万两千人。
尽管主事金州的是陈继盛,但军队扩充,又不用他出钱出粮,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除了扩充军队,民兵的政策也要在金州实施,以钱粮为诱,逐渐实现郭大靖全民皆兵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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