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治谁的罪,不会因为没有罪名而烦恼。”
“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去治勋老臣的罪。或许,皇帝看到有些人贪,反而更放心。诸如王剪讨赏、萧何自污,是一个道理。”
“整个中原都是赵家的,赵恬会在乎齐王占几块地?”
“若皇帝真的办了齐王,齐王强占而来的土地,只是他政*尸体上的一堆垃圾。”
以上都是苏瓶曾说过的话,所以苏瓶干脆不去查齐王,而是把矛头对准那些相对较弱的家族。但苏瓶总是这样跑来跑去的,难免会得罪人。
而被得罪的人中,有一些就找到唐梅,希望她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备选郡马。当然,他们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生硬,而是通过规劝和表达担忧的方式说出来。
大长公主过生日,唐梅去祝寿,梁正义的媳妇找到唐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哎呦,你家备选可真是好人儿,这也好,那也好,只是啊……
唐梅火了,上表皇帝,要求撤去苏瓶刑部监察御史之职。她不是发火儿,而是上火。她担心苏瓶整日这样得罪人,迟早要遭人报复。而功勋街那帮混蛋的手段,唐梅心里清楚。
其实,她老唐家的手段比功勋街那帮家族更狠。唐金那帮暗捉,整天都在干什么缺德事,她心里明镜似的。
唐梅的奏疏是通过内侍省上报给皇帝,皇帝赵恬眨巴眨巴眼睛,问刑部侍郎薛庞,这苏瓶怎样人?薛庞说,能人也,但略有些滑头。
皇帝反问,朝中大臣,哪个不滑头?若朕能碰见一个刚正不阿清廉浩然者,那朕就让他去当大理寺卿,赐免死金牌。
后来皇帝在唐梅的折子上做出批示,对苏瓶不敬郡主的行为提出严厉批评,让刑部侍郎、察院侍御史、吏部员外郎,对苏瓶进行诫勉谈话,留职查看一月,罚俸三月。
皇帝的批示与郡主的请求南辕北辙,当唐梅看到批示,气得头疼。唐梅甚至觉得被赵恬戏耍,又找到搬石头砸脚的感觉。越想越气,唐梅便把折子藏起来,不给苏瓶看。
苏瓶当时正在刑部喝茶水,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未婚妻参了一本,紧接着就要面临三位官员对他的诫勉谈话,而且连续三个月没有月饷可拿。
梅染坏笑一声,观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低声念叨:“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梅染之所以幸灾乐祸,是因为她不希望苏瓶再当官了。因为她把苏瓶定义为贪官,她不希望苏瓶再沉沦下去。梅染更希望苏大少干他的老本行,经商。
看来姑娘以为商道是干净地方,那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欺诈陷害。不就是我有东西卖给你,你给我钱呗。光明正大,干净利落。
或许梅姑娘自己经商真的会这样做,可苏瓶的商道与她的商道完全不是一码事。苏瓶觉得梅染更适合去卖油饼,做小买卖,赚辛苦钱,旱涝保收。
不过做街边小买卖也是有争斗的。比如李大婶占了张大娘昨天的地盘,今天张大娘就要跟李大婶干一架。结果锅碗瓢盆包子馒头洒落一地,两个婆娘薅头滚打。
苏瓶相信,普通婆娘是打不过梅染的。且不说婆娘,就是李大婶张大娘把家里爷们唤来,他们四个加一起也打不过梅染的两条腿。
苏瓶白了梅染一眼,没说话。
没人知道是谁告苏瓶,连薛庞也不知道,可现在薛庞接到皇帝的命令,就必须对苏瓶进行诫勉谈话。
“此次诫勉,不过是走走形式。”
薛庞将一份文书交给苏瓶。那是别人的诫勉书,让苏瓶誊抄一份。其实就是让被诫勉官员对最近的工作提出自我批评,并表示忏悔。
苏瓶誊抄一份,薛庞看了一眼,放到一边道:“看样子,是因为办案得罪人了。你不要担心,若皇帝真的要拿你,我会去皇帝面前为你求情。”
察院侍御史和吏部员外郎先后来到刑部,找到薛庞,见到薛庞手里的诫勉书,就不再与苏瓶谈话,权当是三人一起进行诫勉。而苏瓶已离开刑部,跑去道化坊。
一座隋朝时建成的佛家古刹,现在被万乘圣君买下来,作为夜无良的总坛。大院门楣上挂着“夜无良”三个鎏金大字,鸿胪寺颁发的竖匾也明晃晃的挂在门口。
刚被诫勉,薛庞让苏瓶闲一段时间,权当给苏瓶放假。至于罚俸的事,薛庞说了,你小子办案没少捞钱,就甭跟我计较那三瓜俩枣的月饷。
显然薛庞有些愧疚,他以为是他交给苏瓶的案子导致苏瓶被参一本,他哪里能想到,是苏瓶家里人参了苏瓶一本。或许正常人都想不到。
夜无良二十四英、九小鬼,只有十八个女人留在总坛,其他人不知被夜孤鸿安排到哪去了。据说夜孤鸿最近在考虑培养弟子。
其实她年纪不大,在其位谋其政,就要有长远考虑。
苏瓶今日来拜访,主要是散心,顺便看看夜寒霜、卢三娘、花千束、凌飞燕,皮娇霞,石姑娘等人。
天已经热了,没有卖冰糖葫芦的,苏瓶就买了些甜糕带来,可惜馋嘴的小姑娘花千束不在总坛,据说跟随师父夜孤鸿出去招弟子。
苏瓶这人面善,英俊,随和,女人们都喜欢跟他开玩笑。他一来到这里,很快招惹来一群女子与他说话。只有石姑娘带着一群劳工,正在拆佛像,无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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