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瓶处于半休假状态,而《肃清商贼案》随着苏瓶的休假,再次陷入停滞。
虽然苏瓶收梁家二百两银子,可苏瓶还是把关于梁家的案子,放到“确认犯罪”一栏。也就是说,每次苏瓶出手,必然会有些进展。进展未必很大,但薛庞心里清楚,涉及贵族的案子都是困难重重,换其他督捕去办,只会更慢。
苏瓶这两天也曾去薛侍郎屋里闲坐,刑部里的冤假错案堆积如山,苏瓶好一阵翻找。后来把薛侍郎找烦了,让苏瓶专心应对《肃清商贼案》,等这案子结束,随便你挑。
话说,刑部是如何知道那些是“冤假错案”的?
其实有很多案子,根据卷宗就能看出端倪。
既然能看出问题,当初为何通过?
话说,这帮经验丰富的官员,都是人中精锐。粘上毛就是猴。当年刑部侍郎黄炳煊也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冤假错案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贪腐,因此通过。
万隆帝当太子时,就觉得刑部烂透了,所以刚一登基,就给刑部调配新官,彻查旧案。而苏瓶就赶上这样的时候,否则他这八品小官,能落到他手里的好处微乎其微。而这段时间,薛侍郎、冯侍郎、四司郎中,都吃得脑满肠肥,更别说刑部首官尚书大人。
苏瓶有一种感觉,万隆帝在选一位超级清官,很显然刑部这帮家伙还不够好。虽然这批人办事能力很强,而且整体看来能做到公允。比如薛侍郎,他能做到黑白分清,不办冤案,但他还不是万隆帝想要的。
如今大理寺卿的位置一直空着,万隆帝想找一个包拯式的人物来担当。铁面无私,不畏强权,贵族照杀。当然,梁朝人并不知道包拯,这只是一个比喻。
苏瓶觉得梅染很符合万隆帝的选材标准,让这妮子当大理寺卿,能把贪官全干掉。可问题是,满地都是贪官,梁朝官场容易被梅染杀到瘫痪的地步。能剩下五分之一,就算烧高香了。
刚从薛庞的书房走出,苏瓶看起来有些愤愤不平,因为他正翻看卷宗,被薛庞打断。苏瓶真的很想对薛庞说一句,你难道不知,强占土地的名单当中也有你们薛家人吗?
薛家老侯爷,也就是清化坊四爷“京兆府尹”唐炯家薛夫人的父亲,同时也是滕亲王府里薛王妃的父亲。
虽然薛庞已是老侯爷三福外的亲戚,可苏瓶相信,他绝不希望见到苏瓶查到薛家去。他也认为苏瓶不会那样做,可事实上苏瓶已经在琢磨这件事。
莫非苏瓶疯了不成?
不然,苏瓶想的是,既然功勋街九大家族都有份,其他八家都查,你们薛家也跑不掉的。就把薛家犯的罪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上,既不显眼,也不显得薛庞过于偏袒。
但苏瓶并不打算现在就去办这件事,因为他在琢磨,如何才能让薛氏主动一点。自己别再登门惹事,也不打算去薛家敲打钱财。苏瓶可不想把功勋街都得罪个遍。
好些天没见到不良帅童引,苏瓶今日无事,闲人似的来到南市,走进不良帅公署。
见童引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问他为何如此?童引说,北县不良帅鲍安已破五案,而自己只破三案,已无胜算。
一共是十个案子,人家破了五个,就算后面两个都被童引破获,也最多是个平手。
“谭方鼎哪去了?”苏瓶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
“被内侍监张大利带走了。”童引说了一句,从抽屉里翻出一些薄荷,放到案上,推给苏瓶和梅染。
苏瓶抽出一片,含在口中。
童引问:“听说过常飞羽吗?他脸上有一道刀疤,贯通左面。”
苏瓶摇了摇头。
童引道:“谭忠武在北市设擂台,结交常飞羽等人,一起办事两年有余。听说官府要拿他们,谭忠武带着一群人走出城外,打算逃离。听说谭方鼎在我手里,常飞羽返回城中投案,说所有的案子都是他一人所为,要求放过谭方鼎和谭忠武一群人。我知他是来顶罪的,我说只有你一人来投案,其他兄弟不讲情义。他却一声不吭。”
苏瓶问:“他是被胁迫的吗?”
童引道:“不会,他就光棍一人。”
“你怎确定?”
“谭忠武也投案了,他证明常飞羽没有家人。”童引两只手掐在一起,交换大拇指:“谭忠武也是来揽罪的,说与常飞羽无关。”
苏瓶叹道:“是条汉子。”
童引赞同地点点头:“因此我没难为他们,没用刑。”
苏瓶笑道:“在这方面我与童帅很像,碰见这样人下不去狠手。”
童引笑了笑:“很快他们就被内侍监张大利带走了,也算我完成一案。这还要感谢你。”
越发觉得童引这人对脾气,正赶上苏瓶没事,就问他另外两个案子。
童引说,也是寻找一些江湖人,以前在景行坊和永泰坊出现,可现在那帮人都消失了。或许是因为最近行动比较多,他们发现苗头不对,找已经离开京城了吧。
苏瓶早已确认,这就是皇帝的游戏,如果想帮童引扳平比分,其实可以去找陈千缶打听一些事。
陈千缶在为皇室效力,他是什么职务,苏瓶也搞不大懂,但可以知道他所处的位置比较高。比如他可以给红花会的堂主下命令。
苏瓶道:“相信我,他们一定还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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